首先是林晓娜,视频电话拨过去,刚刚接通,屏幕里只闪过一个模糊的残影。
林晓娜扔下一个“忙”字,便把视频挂断了。
言冬只能又找上吴婷婷。
铃声响了十几秒,视频通话被转成了语音。
“婷婷,你最近怎么样?”
“还挺好的呀,我……”
叙旧还没开始,那边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随后,电话被挂断。
言冬:……
没爱了。
还是好好看我的书吧。
第二天。
按照复习计划,今天承恩受宠的应该是《外科学》。
言冬在那个装书的箱子里翻了几遍,都没找到书。
她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因为轮转的科室是普外,知识很杂,所以上周把书带到科室去了,就放在老师办公桌的抽屉里。
言冬在回科室和不回科室之间犹豫两秒,最后起身敲响了贺星然的门。
“星然姐,你睡了吗?”
贺星然戴着发箍,敷着面膜打开门,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怎么了?”
“我《外科学》的书放科室了,想问一下你的书还在不在。”
贺星然“嗯”了一声,走出房间,到阳台上的书架那儿找了找。
然后,砖头似的《外科学》就落在了言冬手里。
“谢谢星然姐!”
贺星然微微颔首,小声说着“不谢”,转身回了房间。
这本《外科学》是上一个版本的,已经很旧了,书页还有些卷边,可见书籍的主人也是时常翻阅。
言冬记得,自己应该是看到了,重症监测治疗与复苏。
她对照页码,小心翼翼地翻开,正在找自己复习的那个小节、
手指一个没按住,几张书页顺着原有的褶皱滑到了另一边,其上的内容也从倒退回了。
言冬在本子上记下当前的页码,想把里面的书签暂时取出来。
伸手一拿,才发现是一张没有塑封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时的贺星然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她瘦得厉害,校服看起来空荡荡的。
和现在的白皙不同,那时的她脸上、手上的皮肤都又黄又黑,只有那灿烂的笑容,与如今一般无二。
在贺星然旁边,站着一个身形板正的中年男人,眉目凛然,看向镜头时,莫名有一种威慑力。
照片的右下角,还印刷着日期,2015年8月17日。
一张七年前的旧照片。
言冬给它下了定义,将其小心地放在书桌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