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忙碌,心里始终充盈着热情。
言冬想着想着,看了一眼正在改出院证的李明德。
这位刚刚说了什么呢?
“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狗屁东西!”
“诊疗经过需要写那么详细吗?解痉、祛痰、止咳不就好了,具体用了什么药,谁让你写上去的!”
“从心内科出来都还不会写出院证,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种垃圾写法!”
“你看看你,哪一点比得上小夏?!”
出院证的事儿刚过去,李明德又翻到了41床的大病历。
“这个病人有商业险,我特地跟你说了既往史不能写不能写,你怎么还写进去?”
他从未说过,但言冬懒得做无用的辩解。
接近八点的时候,趁李明德不在,言冬叫后门面馆送了一碗拌面上来,迅速吃完,总算填饱肚子。
没一会儿,急诊送来一个胸痛病人。
“这是刚拉的心电图,没问题。”急诊护士把心电图报告递给言冬,“老李看了胸片,怀疑是胸膜炎,让我先送人上来,片子和报告等会儿护工拿上来。”
“好,谢谢老师。”
言冬把坐着轮椅的病人推到护士站,安排入院。
护士给病人戴上腕带,看向言冬,“同学,我先把血这些抽了,你记得让老李下医嘱啊。”
听到“抽血”两个字,轮椅上的男人可谓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抬起头,一把抓住言冬的胳膊,“医生,我不想抽血!”
言冬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男人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渣男标配锡纸烫,双唇苍白,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最主要的是,五官有些眼熟。
言冬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只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血液检查是最基础也是很必要的一项检查。”
“医生,我晕血。”男人眼神恳切,没有撒谎。
言冬像诓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啊,没事的。”
然后,她随手从一旁的打印机里抽出一张纸,折成长条,蒙在男人眼睛上。
“这样就不晕了。”
男人沉默,不知是不是被她说服了。
护士赶紧把弹性橡胶管绑在他上臂,细细的针头一扎!
一针见血!
男人浑身一僵,瑟瑟发抖。
言冬有理由怀疑,这人压根儿不是晕血,是怕打针。
抽完血,言冬又把男人送到相应的病房后,李明德才姗姗来迟。
他随意问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言冬却走不了,写大病历要问的东西,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搞定的。
“你是因为什么打的120?”
“没打。”男人看着手臂内侧的针眼,幽幽道:“我在响水街那边喝酒都喝吐了,突然胸口疼得厉害,直接打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