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只觉得大事不好,还不等她摸出头绪,她扶着的手忽然就松了开来,再一回头,旁边隐秘的小巷子里已传来自个儿主子的叱骂声,“狗奴才,你去哪儿了?!”
好吧。
横竖这会烈日高照,又是午时前后,吃饭的点儿,宫道上无人经过,春婵就寻了处阴凉地方待着,顺便数了数进忠公公多久没去永寿宫了。
不算还好。
一算,春婵便一把捏紧了拳头。
竟足足有十日了,怪不得主儿要生气,就该狠狠教训进忠公公一顿!
进忠公公的确是被教训着,任令主儿骂了一通,才低眉顺眼道:“奴才有罪。”
不对劲。
魏嬿婉很敏锐,她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四下无人,这个狂徒怎么会这般守矩?
定是有事瞒着她。
一时,魏嬿婉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五味杂陈。
这叫什么?!
她生了孩子后就连这个狗奴才也勾不住了吗?
“你不说就算了!”魏嬿婉甩过脸去,“就当我来寻你的心意也是喂了狗!”
她越想越气,干脆转身就要走。
“唉。”身后,立马传来了无奈的叹息声,她的手腕亦被牵了住。
只是,魏嬿婉的目光却往下落去,盯着隔在两人手之间的帕子,“这是什么意思?”
她念头转的很快,当即甩落帕子,果断捉了他的手过来,“你做了什么?”
几乎是瞬间,她便抖落了关于进忠嫌弃她的怀疑,转而斥道:“说!”
进忠垂着眼,手掌躲着,依旧不肯触碰她,“只是为皇上办了些“不能说”的事。”
暑气瞬间就涌了上来,将魏嬿婉整个罩了住,又闷又热,让她呼吸都凝了住。
先前,进忠就有偶尔出宫的差事,只是大抵都是当日来回,断不会有这么长时间不来永寿宫的道理,更不可能十日不来!
这么久,就说明这一趟办的差,怕是足够“黑”。
再瞧着他始终不肯拢过来的手,魏嬿婉哪儿还不懂?
自打她生小七凶险之后,他就变得有些忌讳。
若是当日手中沾了血,那必定要回去烧香拜佛,沐浴净身才敢来永寿宫,就怕将那莫须有的业障给带了来。
“为何?”魏嬿婉艰难的问道:“你可以不做。”
伴君如伴虎。
如今用的着,自然是千好百好,什么都给他做得,可若有朝一日,皇上厌了进忠,这些好处就变成要他命的钩子!
“我们的十四快要来了。”进忠却没有直接回答魏嬿婉的问题,只带着轻轻的笑,“总要提前准备着。”
有能藏匿的宅子,有许多的银子也不够。
皇上是天子,从他眼皮子底下偷孩子,若不做足准备,怕是脑袋被剁个千八百瓣儿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