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尴尬的圆话说道:“大点好!大点好!会疼人!”
半晌,见其他人依旧不说话,大伯母又开口问道:“听说你是教授吧?这幺年轻就是教授了,真有本事,不知道在哪里教学呀?”
温然赶紧谦虚的回答:“我没有固定教学地点,教授是大家擡举着叫的。”
随即他似乎马上意识到自己这幺说似乎有些不务正业,马上补充道:“我平时会做些学术研究,所以生活来源不成问题。”
“哦!?”大伯母继续发问:“那温教授是研究哪一方面的呢?”
温然规规矩矩的回答“我主要研究临床心理学的。”
“哼!温先生说的不对吧!你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吧!”程老爷子突然出声,语气却意外的十分不客气。
温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以为这幺长时间过去,程老爷子已经把自己忘了,现在看来老爷子记得他,而且记得相当清楚。
这若是其他人敢用这种语气问他,他绝对二话不说直接反击。可面前这个是程萌的爷爷,也会成为他的爷爷,他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顶一句嘴。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爷爷您说的是,我确实研究犯罪心理学,不过,这犯罪心理学其实是临床心理学的一部分……”
“咬文嚼字的事情你就不要在这里干了,我们程家都是当兵的大老粗,没你们那幺多的弯弯绕!”程老爷子不客气的打断了温然的话。
程萌看着温然瞬间煞白了脸,赶紧拉程老爷子的胳膊,哀求着说道:“爷爷!您别这幺严厉嘛!温然他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二伯突然十分郑重的开口说道:“父亲,我们还是和温教授进书房谈吧!”说完,他一起身,就往书房走去。而程老爷子也跟着起身往里走。
“有什幺话不能在这说呀?非得进书房说?”程萌出声道。
二伯的忌惮和爷爷的敌意程萌感觉得出来,想起自己在罗家时温然的种种维护,程萌瞬间就委屈了,她上前就要带温然走,一旁的程明宇却一把手拉住了程萌,皱着眉对着她摇了摇头。
“可是……”程萌还想说话,温然已经站了起来,他推了推眼镜,似乎二伯的一句话让他比刚进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他对程萌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事,我正好想参观一下书房。”
说完,他拉了拉衣襟坦然的往三人的方向走去。
“明宇,你也进来!”程老爷子的声音响起,程明宇只好放开程萌,进了书房。
程萌上前也要进去,却大伯母给拉了回来。
“你听伯母的,你就安心待着。”?大伯母将程萌按在沙发上,说:?“自古以来,嫁闺女和娶媳妇一出一进,本就不一样。你看看哪家姑爷上门不是跟三堂会审似的。要是女方家随随便便就接受了,反而让男的觉得女孩在家不受重视。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放心吧!”
“他们不会为难温然吧?”程萌担心的问。
“哪能呢!”大伯母说道。
“我说萌萌!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程明浩翘着二郎腿说道:“你那男人可不是个善茬儿,你还怕他摆不平这几个人?”
程萌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只好放弃冲进去的想法,乖乖坐在位置上。
此刻书房里的气氛却比程萌想想的严峻的多。
程老爷子的书房里也是皮质沙发,几个人进去之后分别坐好。
老爷子先开了口:“萌萌不在,有些话我就放开了说。四年前的那个中学劫持案时我在当场,我记得你,虽然我承认你确实很有本事,几乎完美的解决了危机。但是,我不喜欢你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喜欢你这个人。”
程老爷子一点都不客气的单刀直入,把话撂在了当场。
温然在沙发上端正的坐着,腰挺的笔直,认真听完老爷子的话后才说道:“您教训的是,四年前我的做法确实太过于急功近利。不过,四年的时间里,我也在成长。以前的错误我不想为自己开脱,请您看我以后的表现。”
程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准备好的下文没有在说下去,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家认错态度非常端正,而且说明了,四年前自己还不成熟,刚刚28岁的小伙子,张狂一点,急功近利一点,也无可厚非。老爷子一辈子硬气,最不怕跟他硬碰硬的人,可他的克星偏偏就是这种棉花一样的人,无论你说什幺,他照单全收,你批评他什幺,他依样全改。看起来滚刀肉一样,却总是让老爷子有劲没处使。
“老二,你来说!”老爷子发不出威风,就直接将包袱扔给了二伯程建党。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这个惯会和稀泥的儿子很少在家里露出这种严肃认真的表情,所以他凭直觉就知道,这次程建党要说的事情,可能比自己要说的还要严重。
只见程建党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温教授是吧?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之前见过你。”
温然的大脑飞快的旋转,却怎幺都想不起自己见过这幺一个人。他正想开口问。却听程建党目光犀利的继续说道:“十一年前,在中东,那时你叫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