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陈德文也没有扭捏,问许清欢,“要我帮忙提进去吗?”“不用,板车先放这里,我和晓敏去还吧!”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既然下乡了,能做的事就自己做,更加不想占人的便宜。两人去还板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队长,喊住了许清欢,“干啥去了啊?”“领了粮食,去还板车。”许清欢问道,“大队长,房子的事有眉目了没?”大队长道,“正要去找你说这事儿呢,那房子人家肯租,租金还便宜,一个月一块钱,看你咋说?”许清欢乐意不已,忙掏了十二块钱出来给大队长,“我先租一年,需要写个契约什么的吗?”“写一个吧,你跟我来大队部,我给你开个条子。”大队长将烟杆拿在手上,背着朝知青点方向走。大队长特意绕了段路,从江行野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指着他家隔壁的地主房子道,“喏,就是这栋宅子,面积挺大的,住好几个人都住的,年年都修,就是没有人住。你们要是搬进去的话,我就安排人再把屋顶门窗都给你们修一修。”“好啊!”许清欢也是始料不及,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栋房子,正儿八经的砖瓦结构,围墙很高,还是石头垒起来的,门有些旧了,但看上去还挺结实。从外头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这让人很有安全感。隔壁听到动静出来了,许清欢和江行野对了个正眼,他很快将目光挪开,走过来喊了大队长一声,“大伯。”江保华看到江行野面上就绽开了笑容,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吃饭了没?”“还没。”对着江保华,江行野倒是挺安分的,但依然冷冷淡淡。“去家里吃,别不吃饭。”江保华看了一眼江行野的肩膀,将那半拉撕破的袖子往上扯了扯,“今日没和人打架吧?”“嗯。”江行野眼角余光瞥了许清欢一眼,她挺难为情的,她真不是故意的,她能不能将功赎罪啊?好在江保华并没有多说,而是道,“许知青想租你的宅子,一个月一块钱,这是十二块钱,你收着,回头你给人写个收据。”“啊,不,不,不用了,不用。”许清欢哪里敢要大佬写收条啊,但自己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一点,让人难免心生疑窦,忙道,“我是觉得,钱不多,再加上那个,我相信江同志的人品。”江行野的确有些诧异,黑眸中闪过一道疑惑,倒是江保华听人这么夸赞自己侄儿,顿时觉得这小知青挺有眼光的,“咱们小五别的不说,一口唾沫一个坑,这是不用怀疑的。不过,还是写个收据吧!”水煮青菜和黑面饼子许清欢拿到收据的时候也是吃了好大一惊,没想到江行野一手字居然写得这么漂亮,铁画银钩,笔力苍劲,饶有风骨。她小心地将收据折好,放进口袋的时候,趁机放进了空间银光殿的书房里。这可是未来大佬的亲笔所书,将来说不定可以上苏富比拍卖会拍出一个天价。江行野同时也将钥匙递给许清欢,“屋子已经收拾过来,可以搬!”说完,他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土坯房。大队长还打算让自己的几个儿子来把里里外外收拾一下,这会儿透过门缝一看,院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侄儿啥时候干的?真是叫人诧异。不过,这也是好事,他总算是肯踏入这院子了。大队长没有多留,让许清欢住在这里的时候注意安全,门窗一定要锁好,明天将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哪里需要修整的,再和他说,他安排人来修。许清欢道了谢后,就拉着于晓敏开了门,进她未来要住的屋子里先参观一番。高高的围墙后面是一个约有半亩的园子,靠南面的墙角还有一树葡萄,被野草侵扰,又有害虫荼毒,长得不是很好,但也结出了一些果子。半人高的杂草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了,堆在一处,晒了一天后,蔫不拉几,等水分被晒干,就能够用来引火了。东北角上是一口压水井,两口大水缸放在廊檐下,既可以用水也可以防火。进门左右是两个灶台,两口锅都在上头,锅盖也是齐备的。北面靠墙是一个条桌,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左右房间格局都一样,南北都设炕,东边房间靠墙是一个躺柜,炕上各放一个炕琴。西边屋子靠墙一个联二橱,柜橱前一条长凳,紧挨着一个躺柜,北面的炕稍微窄一点,南面炕上有个炕桌。后面拖了两间屋子出去,一个地面铺着青石板,看屋里的摆设应该是用来洗澡的,另外一个屋子则用作收纳,也可以用来当做客房,靠南面有炕,炕琴摆在上面,还有一个面积小小的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