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为温柔的人
一厢情愿。
落汤鸡从汤锅里站起来,骄傲的翅膀被打湿沉重的贴在身体两侧,孟也泠觉得有种阴湿男鬼味,天使堕落。她不後悔,说出这种话活该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还你。”
闻越哆哆嗦嗦地爬出来,她直接把身上的大衣扔给他。
“可以让我离开这了吗?”都搞砸了,也都挑明了,这回总该死心。
冰凉的五指攀上她的脖颈,水滴从纤细的背缓缓流下来,浅色布料上深色的泪。
“当然不行。”
水色的指印落在肩膀处,落在蓬松衣袖处,脸颊上也湿漉漉。男人颤抖的身体贴上来,潮湿的水汽将她一层层淹没,好像有吻落在身体某处,又似乎只是叹息似地抚摸。
“孟也泠,困住我的是你。”
他的冬天,也是她的冬天。
管家带着人匆匆赶到,用毛巾将大上午就不知道在花园演什麽的二人裹住,喷嚏一个接一个,闻越抱着姜汤一边流鼻涕一边啜饮,她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
总有人将他们分开。
“孟小姐,我看到你推少爷了。”
管家将她带进一旁的会客室,小架子上几本装饰用的书,茶几有矿泉水和一盘巧克力,装修死板,非常官方。
“是啊。”
谴责她吧,最好将她赶出去。
双指并拢从金丝琉璃碟捏出一块,糖纸被揉捏的哗哗作响。她不在乎对方到底是想说什麽,没什麽好说的,住在闻越家当一个陌生的客人还是被养着的情人都不喜欢。
“不要吵架,他很喜欢你。”
闻先生和路女士打电话来问情况,他在考虑该怎麽汇报,现在看来就是小情侣拌嘴拌过火的模式。
少爷好久都没这麽笑过了。
好古早的梗。
75%的黑巧为什麽用这样华丽甜蜜的包装,苦的她想吐都没地方吐。
“有点发烧,37度8。”医生给闻越量了一下体温让他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二十多岁壮年小夥抵抗力强的可怕,就是不知道为啥他硬是要了个退烧贴粘在脑门上三布一咳五步一喘的出门。
昏昏沉沉的,孟也泠下楼打算找杯冷水喝。
上午还算晴晚上就下了暴雨,沿窗的蔷薇早都落下来,反正新的郁金香第二天就有人去栽。客厅里端坐着男人,见到她出现就大声咳嗽,垃圾桶显眼处堆满鼻涕纸。
“病了?”
她走过去,男人鼻头发红可怜兮兮,盖着毯子缩在那里。
“病了就上楼去睡。”她扶着沙发背仔细端详他这副做作情态,好新鲜。
摇摇头,不能被迷惑。
“你要对我负责。”没开灯,只有他们的空旷之处,是他故意营造这样的氛围。孟也泠没说过喜欢他,当然也没说过不喜欢他。
话语中的漏洞。
把飘落下来的黑发收起来绑在指节上绕来绕去,心上的勒痕,她得愧疚才对。
“给我水。”他指了指她手中玻璃杯。
“我去倒杯新的。”冷冻过的水杯上还沾着的形状完好的唇印,她一想到被新的,不属于自己的覆盖上去就从脚底到头顶都酥酥麻麻。
“那我就要渴死了。”
耍赖耍的越来越自然。
趁机抢过来,挑衅般的对准,又在人发怒前转了方向一饮而尽。
“好喝。”
他抿抿嘴,杯子放在一边,看女孩下半张脸的目光逐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