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英国首都哎,这麽大都能碰见。男人从一边黑色的车上下来,抢走她的票一副不解释就不还的无赖模样。
“没等谁,我自己来。”
见色忘友,车上的一群人摇摇头,接收到暗示的眼神就毫不拖泥带水的行驶出冒着粉红泡泡的区域,幸运路人拿着双人份劫持她入场。
有和好朋友来的,也有一对对情侣。
“为什麽不叫我。”
大舞台上的时钟在倒数,咚咚咚的鼓点声让耳膜震颤,第一排的观衆朋友拿着刻着爱心的应援棒,无处躲藏。该怎样告诉他再这样下去她就会招架不住,丢盔弃甲。
真心,腾空升起的泡沫一样易碎。
“快开始了。”
暗下去吧,让聚光灯别打在这里,让她别回答。
很执着的等,握着她的手腕不允许轻易转移话题,灼热的视线几乎将孟也泠烧穿。歌手出场全场欢呼,悬停在半空低声唱着二零零几年发行的金曲。闻越不在乎,都是BGM,今天一定要她说明白为何针对他一人,独独绕开他去听世界上的所有语言。
“躲我?”
大屏幕上MV女主淋着雨,写给初恋的信藏在抽屉,日记本写满一人名字。
没有这些可供发现的证据,孟也泠咬紧嘴唇。
“我没有。”
她不会在无人处偷偷注视闻越,深夜里也不会辗转反侧满脑子是他,只要时间安排得当,只要避而不见,这个人就不会从贴满防护胶布缝隙中冒出来。
“孟也泠,你是不是喜欢我。”
砰的一声,彩带在半空中炸开,雨一样淋了二人满身。她震惊的看着说话者,男人摘下鸭舌帽,不是半信半疑,是一击必中,纷纷扬扬中的胜利者。
在场的每个人都该为他欢呼。
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大屏幕扫到观衆,好朋友做鬼脸,情侣亲吻,没名没分的人在拉扯。
定格在第一排。
“两位是朋友?”互动环节来的及时,她说对,和朋友来看演唱会很快乐。
人潮涌动的像黑海,海面上是笑声,是被感动到的泪水,是XYZ世代一代代的青春。
海面下怪兽张开嘴,被追逐到筋疲力尽,不得不顺应着他的力气十指紧扣。
“不是,我在追她。”
又是一阵口哨声和鼓掌声,包厢里看着大屏幕疯狂掏手机录下来一定得发给不在这儿的那几位看,歌手笑了笑正好一首勇气送给他和她。
没人问她想不想听。
下半场浑浑噩噩,相机沉寂在书包里一晚,闻越由浮木变成航标,又从航标变成潜水艇。
他抓着她,另一只手的应援棒垂下去。
“要去放烟花吗?”
散场後几个男人来找闻越,对着孟也泠眨眨眼,举起手机说证据确凿。
“我能把你们当烟花放了吗?”拳头硬了。
“懂了,需要点私人空间。”後备箱有一堆不知道谁过生日剩下来的仙女棒,扔了几个给闻越。
O2Arena附近就是河边,气氛正好,火星四溅滋滋沿着棍子烧上去。
录声机倒带暂停。
“我们谈谈。”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