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他离人两米远,生怕波及到对方,心想和她在一个屋子还不如进被设计好的屋子。
她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看他靠着阳台喘气,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真的叛逆。
忍不了了,他马上就要出丑。
“不走的话,你就要付出代价了。”男人一步步的靠近,手臂撑在门上,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吓唬一下就可以了。
果然,一双眼睛浮上了水雾。
门外响起了人的声音,好像一群人在找他。
“别出声。”莫远捂住她的嘴,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症状更加严重,心想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诚心来这儿捣乱。
禽兽,他在心里骂了句。
那群人什麽都没找到就下了楼,眼泪滴滴答答都快把他淹没,莫远松开手无奈的让人赶紧走,小姑娘夺门而逃。
他静静地缓了一阵,门又被打开。
“又来干什麽。”
少女端着杯巨大的冰水放在了桌子上,话也没说就溜走了。
有点善良但不多。
他走过去将那杯水喝了大半,捡起门口处掉落的珍珠发夹,随手踹进口袋里想着下次还给小姑娘。
後来也没什麽机会还,莫家内斗结束他上位,国内外的生意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再想起来的时候据说人已经去英国上学了。
不过是个插曲,莫远没放在心上太久,直到的那一次见面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那年冬天孟也泠18岁出头,他刚满26岁在米兰出差。
晚上和客户喝的太多,莫远本来想在街边的长椅上缓一阵子再叫人来接最终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恍惚中听见有人用英语在争执什麽,他撑开眼皮发现长大了许多的人在和街边小偷抢他的钱包。
“你中国人吗,在这儿睡第二天连裤子都不剩。”她拿着战利品在他耳边大喊。
“帮我叫个车。”好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死气沉沉,说完这句就不管不顾的躺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酒店大床上,屋里只有行李没有人,也不知道把陌生男人放房间里自己去哪里了。
“我去大教堂玩了订的票不去改不了时间,你醒了直接走人就好。”纸条也很言简意赅,不知道该说有戒心还是没有戒心。
被养成这样的性子,家里一定是从小宠到大。
掏了掏口袋,珍珠发夹出差时没带。
没带也好。
片段式的记忆重现,变漂亮的小姑娘将他扔在床上,他半醉半醒搂着人的的腰,小鹿一般的眼睛眨呀眨,枕头一砸干脆利落的脱身。
勾勾缠缠的是他。
公务太多,只在桌上留了张名片。
三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烦躁的翻着社交媒体还真让大数据推到了。
逛街vlog,探店笔记,自己烤的小蛋糕,欧洲五花八门的活动和集市。
莫远批完一摞文件熟练的打开账号,悄然间变成了明媚生命力中第654个关注者。
孟也泠变成了他放松时的习惯,从压力中喘息的出口,隔着屏幕时时刻刻都注视着的陌生熟人。
再刷到时物是人非,孟家破産清算时没在圈子里激起什麽水花,莫家知道後也只在在背後解决了一小部分债务。
处理完国内的生意急赶慢赶去了伦敦。
看样子小姑娘过的还不错。
抽屉合上,记忆和物品一起收拢进深处。
“学姐再见。”吃饱喝足,孟也泠和小男生摄影挥手拜拜,门外下小雨,戴上帽子跑到地铁站也就三四分钟。
闻越发消息问她在哪,她看了眼没回,反正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
“去哪?我送你。”迎客铃铛声响了几下,莫老板的声音出现在身後。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好。”她拿着器材正要跑,雨的密度增加,看了看宝贝相机她犹豫了。
男人轻笑一声,拉开车门。
“谢谢老板。”坐上副驾驶看见车标倒吸一口冷气,伦敦干餐饮这麽赚钱吗?
“去哪?”
孟也泠报了地址,甲方爸爸好像很意外地挑眉,一路上都没说什麽。
公寓楼层不算太高,闻越站在窗边喝气泡水,女孩从他发小说没抢上的那款限量版上下来朝里面鞠了一躬,笑意盈盈的挥手。
他眯了眯眼,看不清主驾驶是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