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也是贿赂上来的?
朗云又大咧咧倚回椅背上,时漱雪正坐得笔直,他正好可以有意无意打量着时漱雪的动作。
朗云道:“不一样。”
“还是你厉害。”
“不过也不能不顾身体,”魏茹笑得温婉,一面招呼小杏盛碗鸡汤,腕上的翡翠镯子流光溢彩,“要是顾此却失了彼,可就得不偿失了。”
时繁祚不甚认同:“尽说些丧气话。”
魏茹闻言神色一僵,忙赔笑称是,时蕙正捧着碗喝汤,借着遮掩做了个鬼脸。
“其他闲言碎语就不多说,”时繁祚审视的目光逡巡在圆桌上,“礼部今日已经拟定了生徒的试时,与往年略有不同,要早做准备。”
时蕙动作一滞,见时繁祚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停留心中庆幸,换上看好戏的架势。
果不其然,时繁祚又道:“既然要做出头的鸟,就要有能堪出头的本事。”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怎麽往年都好好地,今年就提前了这麽多?”
朗云拍拍叫不出名的同窗的肩,一面朝他扬手。
那位同窗见是他便点点头,抱着书自己走到外面去了。
朗云熟视无睹,拉过那位同窗的椅子便坐到时漱雪桌边。
待他坐定,时漱雪摇头回道:“不清楚。”
“你也不知道啊。”朗云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脚,难得竟让时漱雪瞧出了几分沮丧惆怅的感觉。
这麽些天,她还未见过朗云因为什麽事情显露过这般的心境。
“怎麽了?”
朗云平日左顾右盼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桌面,闻言轻轻摇头。
时漱雪见他失魂落魄,也不再过问。
生徒省试并没有准了的时日,常是由礼部商议定在开春後一月有馀的某个黄道吉日,今年不知为何提前了半旬,不过有先例,倒也说得过去。
魏茹近日天天督促着时蕙温书,人无事不出院,如临大敌一般。
时蕙被盯得冒火,隔三差五时漱雪就能听到下人在悄悄讨论他和魏茹意见相左吵成一团。
恐怕最庆幸省试提前的人也就是时蕙了。
省试前一日,听说魏茹终于出了趟府,去城外一个香火很旺的庙中求了签,不和是什麽结果。
“你跑来跑去的不晕得慌吗?”时蕙实在看不下去魏茹咋咋呼呼的行为,便跟在她後面问道。
魏茹从奴婢的手中接过热好的汤婆子,不由分说扳过时蕙的手让他紧紧捂住。
“你懂什麽?”
“我不懂,”时蕙不以为意,“娘你有什麽好担心的,有何叔叔和阿耶在,你还怕我上不了榜?”
魏茹闻言瞪他一眼,呵道:“闭嘴!”
旋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了,又软下声音道,“话虽如此,我最近总是不心安,你自己也上几分心,别什麽都让你阿耶顶着。”
时蕙草草点头。
“放心吧娘,再怎麽样还有时大娘子顶着呢,真考差了,阿耶要骂也是先骂她。”
“呸呸呸!”魏茹嫌时蕙的话不吉利,忙示意他收声,“我担心的就是她,听说这丫头和宁府的大人有牵扯,这次走这麽险的招,保不准还有什麽大人物要保她。”
时蕙嗤笑:“她能让什麽大人物保她?还能大过何叔叔?”
“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等过两天折了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