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某便在此等候大人归来。”
她说的大人自然不会是崔禾。
季伯明白时公子这话是在震慑他,其实如果时公子配合,他本也暂时没打算动武。
“时公子是聪明人,呵呵。”
“呵呵,还以为有多聪明,一个比一个蠢。”
一声夹杂着方言话调的话後,紧跟着一个尖利的声音,“头,要不我们把——”
“先把他弄醒。”方言话调又开口了,看来就是头。
尖利声音得了令嘻嘻一笑,马上走了下来,麻布鞋子对着地上人的肚子用力一踹。
“呃——”宁携玉神情一紧,面上霎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喂,张大你的狗眼!我们头看着你呢!”尖利声音不是很满宁携玉平淡的反应,又抓紧补了两脚。
宁携玉用反剪的手支着地坐起来,剜他一眼。
“嘿!你还来气了!”
尖利声音又想擡脚,前面的头儿终于出声。
“能先消停一会儿吗?”
尖利声音霎时歇了动作,萎靡地踢了踢地面,站到一边去。
宁携玉不语,侧头看去。
层叠的绿叶中有东西在动,蹭得枝条一颤一颤,看起来不大明显。
时漱雪心中一惊,不禁屏息敛声,再定神看。
似乎是一个蹲着的人。
她心中安定些许,又生出几分疑惑。
什麽人会深夜蹲在花圃里,还借枝叶藏匿起来?
她骤然想到一个人。
时漱雪抿唇,而後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她怕突然出声会吓到人,轻声问。
“有人吗?”
那团簌簌抖动的绿叶一顿,而後愈加不安越来,时漱雪甚至看出了几分惶恐的感觉。
“有人吗?”时漱雪见未有应答,复而问道。
话音刚落,枝条有几簇被拨开,小小的人影从中走出。
觉晓压低着头,脆生生的声音道,“奴婢该死,惊扰公子。”
见对面的人不语,她暗自握了握挙,呯地跪下,“奴真的没有,公子,求求你放过奴!”
时漱雪一惊,忙伸手扶她。
“姑娘你先起来。”
“求公子原谅!”觉晓摇摇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时漱雪料想不到觉晓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力气已经大到她拉都拉不动。
她方才梳得利落干净的发髻被横斜的树枝勾乱了,看上去多了些狼狈。
“这件事是我的错,姑娘你快起来,是我的错。”
“我方才请同行的友人去寻你,不过他没能跟上,让姑娘受惊了。”
觉晓听得有些愣了,好在终于收了点力气,被时漱雪拉着站起来。
她用手肘抹了把泪,解释道,“奴自小在府里何事,对这里的路熟。”
默了一瞬,她又反应过来,试探着道,“公子,那奴可以继续留在崔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