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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酒鲤是在符叙家醒来的,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身上衣服,然後再胆战心惊地看身旁。
还好身边没有人。
她记得她昨天是去符叙家质问他来着,除了质问也没有干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吧?
没有干吧?没有干吧?什麽都没有发生吧?
酒鲤有些忐忑地起床,穿鞋,房间门合着,她打开一条缝,看到客厅沙发上睡着的人。
呼——
没干坏事。
她扶了扶额,头还是有点痛。
窗外此刻大天光,她记得她昨天凶完符叙後又亲他,之後好像还闹了很久。
符叙昨晚估计被折腾得够呛,现在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他身上就盖了一件薄毯,还被他弄得落地上了,酒鲤蹑手蹑脚走近,很心虚地给他重新盖好。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心虚。
起身,房间内手机铃声叮铃铃响起,她惊一激灵,下意识下蹲,又拿眼瞄,还好还好,撒丫子回房间看手机。
林箬打来的电话,这麽早,应该是时差原因,她那边现在应该是晚上。
酒鲤接起,林箬第一句就是:“恭喜恭喜,修成正果。”
“……”
莫名其妙。酒鲤还以为她不搞地理,改搞念经了。
“……什麽东西?”
林箬特别带劲,说:“不是你昨晚挨个给手机联系人发消息说你和符叙未婚生子有一娃吗?每个人,everyone,齐发了一遍!”
“停停停!”酒鲤打断她,太离谱了,太羞耻了,“我真的给我的手机联系人都发了一遍?”
“nonono不止,”林箬幸灾乐祸,火上浇油,特别快乐,“你知不知道你前任今天凌晨三点发朋友圈晒你的杰作,你先是把人家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後又特别装模作样加人家,结果发过去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你哪年哪月哪日要结婚,还晒你家闺女的照片给人家,我靠你太惊悚了,闵时暮在朋友圈小珍珠都能掉一缸了。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能醉成这样?”
“……没多少,就两瓶啤酒。”酒鲤捂脸,“可能当时哭的太凶了,又跑到符叙家凶符叙,太激动了……”
林箬给她比大拇指,酒鲤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的赞许:“牛逼牛逼,不愧是你,太猛了,你不有爱情谁有爱情。”想起自己的爱情,咬牙切齿,“我靠了嫉妒恨!真是梦回十八岁,我记得你高中初中都超猛来着……”
酒鲤默默:“……往事大可不必再提。”
她其实没有大心情和林箬深聊,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自己胳膊上手背上被擦过药的伤口,坐床上思考了会儿,像大梦一场一样,然後她思忖着点了两份两人都能吃的外卖,擡眼,看到符叙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就站在房间门口处。
“……”
酒鲤偷偷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什麽,就是心虚,她轻轻咳了一声。
符叙看她,说:“你是星星,我也是星星。”
“…………”
……别啊。
……好幼稚。
酒鲤拖鞋都没顾得上穿好,兔子一样窜过去捂他嘴:“……别别别,求你了……”
符叙甚至猫了点腰,任由她的手乱摸他的脸,等酒鲤睁大眼睛放开他,他才道:“我会好好记住的。”
搞得好像还得写小本子上一字一字背诵似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她说,“昨晚喝了点酒乱发疯,别太在意啊。”
符叙含情脉脉看她,酒鲤实在被盯得不自在:“点了两份外卖,你吃不吃?”
符叙:“嗯。”
“……我脸上有什麽东西?”
“没有,”他说,“想看看你。”
“……”
……看出来了,确实挺想的,但干嘛这麽深情啊。
“喜欢你真好。”他说,“是你真好。”
……好肉麻。
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好吧,看在他这麽乖的份上……
酒鲤将她自己的脸凑近给他看:“是你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