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鲤觉得车内的空气稀薄地几近让她窒息掉。一种平静的疯狂的窒息。
符叙扶额,很认真看她,这认真让酒鲤觉得陌生。
他是在搞恶作剧?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只是在玩弄她?这样有意思吗?说什麽深情,果然都是装的。
“最近我们都很累,你不累吗?反正我很累,我今天早上开线上会议,集团又出了事情,从C城到A市又从A市到C城,网络上我们的传言也要制止,回来还要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符叙道,“如果没有我,你本来也会和他在一起。也许我们根本不合适,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
他是不是疯了?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麽?
“宁宁是不是给你说了什麽?”
“没有。只是我自己的感情变了。”
“你感情这麽善变,变色龙啊?早上甜言蜜语下午就分手?!符叙,你最好不要耍我!”
“没有耍你,我们都需要休息两天。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酒鲤定睛看着他,实在被气得不轻,自成年之後,她已经很少这样生气。符叙偏头避开她的注视。
“……”
“???”
“停车!”
“休息什麽?!”酒鲤嗤笑一声,“冷静期多没意思。直接分手吧,我也不用公布恋情了,对我们的事业都好。”
“还有,别想打小孩的主义。”她最後警告。
*
因为符叙突兀提出分手,酒鲤打算公布真像这件事最终也没有公布。
当晚她一个人回到酒店,摔门而入,将符叙一个人关在门外,任由他露宿街头,警告符叙她这人就是认死理,分手了她绝不会再见他。然後大晚上砸了酒店里的花瓶和镜子,将房间里摔得一片狼藉,第二天脑子清醒过来又去前台登记赔偿。
处理完赔偿回房间继续睡觉,睡醒了不免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荒诞得不像真实似的,点了几罐酒水,喝完晕头转向,扒马桶上吐,吐完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真是觉得她快死了,从卫生间爬到房间找醒酒片,躺在地板上又睡了十几个小时,到第三天凌晨三点才醒来。
醒来发现她自己竟然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差点以为又是做梦。
直到苗蝶的脸从虚化中逐渐清晰,她眨了一下眼睛。
苗蝶十分操心她,叹气:“你可真会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小祖宗。”
酒鲤说:“谁让你来的?”
苗蝶:“你都快死了我还不来管你。”
不知为什麽,听到这句话酒鲤又觉得眼眶开始发酸,想起那天他看到热搜就匆匆赶来,她看到他站在门外,像他就是光一样……明明那不过几天前的事情。
酒鲤说:“我分手了。”
苗蝶弯下腰,抱了抱她,絮絮叨叨:“知道你分手了,池宁给我打的电话,她现在在外地,还好你是把戏拍完了才分手,你这状态,没拍完分手了不得天塌了。”
酒鲤眼眶忍不住又开始发红,有些呜咽:“天真的塌了……真的。”
苗蝶再次抱她,哄孩子一样:“没事没事,天塌了我给你找补天石去啊,咱可以补的。”
酒鲤哭够了,带着鼻音小声说:“我想回家,我想我妈了。”
“……”
苗蝶感觉她应该是酒还没有醒。
但还是决定实现病患的一切愿望。
—
有关酒鲤的瓜在热搜上挂了三天,符家和酒鲤这边均发了律师函,起诉黄某违法偷拍,并声明两人只是朋友关系,酒澈最近又在和司云苑度假旅行,听到消息也发微博艾特女儿,支持女儿的梦想。
酒家和符家关系向来不错,酒鲤和符叙同一个富二代圈子里的,自然不会是什麽包养的关系,此刻真相大白,不免让人跌破眼镜,再次感叹资本娱乐的强大。
有关酒鲤的话题度一下便由差变好,酒鲤并没有什麽感觉。倒是苗蝶那边说有个很牛逼的华裔导演点名让她试戏即将开拍的一部电影。
她在家躺了两天,自从分手後的心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躁动不安了。
也不知道符叙这几天在干什麽。
他不是说累麽?希望他累死好了。心烦。
突然说什麽分手。心烦。
说暗恋她,说什麽特别想她,招惹了她又要离开,为什麽开始还要招惹她?
有病。
酒鲤觉得她再继续这麽下去,渣男没疯,她就真的变成怨妇了。
阿姨在婴儿室里给小孩喂奶粉,酒鲤脚对着空气练了套散打,脚踢到书架,书架上的什麽东西直接被踢掉了下来,她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
掉在地上的是个手账本。当时他们去月城,她带回来的。
晦气。
酒鲤气头上来又踢了一脚那个手账本。手账本直接被踢到柜子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