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
*
拳馆是符叙一个叫雷栋的朋友开的,这位朋友开拳馆纯兴趣爱好。里边客人没多少,教练比学员还多,周围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打拳明星的海报,装修风格特潮。
雷栋带他们到一个擂台上,招呼说:“你们俩都练过吧?随便打打的话悠着点就行,哎要不要戴防护?”
岑旭要开口,被符叙抢先:“不用,玩玩,裸拳就行。”他已经在一圈一圈地往手上缠绷带了。
“要不还是戴防护吧?”酒鲤提议。
这俩人体格对比,岑旭整日在军队训练着,肯定比符叙强,酒鲤真心实意是担心他受伤。
符叙凉凉看过去,总感觉他声色也凉凉的:“戴防护没感觉,也没意思。”
“……”
“符叙经常在我这练拳,他有分寸。”雷栋笑呵呵说,“嫂子当裁判可以?”
酒鲤嘎嘣捏了下手骨:“了解过一点,可以。”
她小时候好动,不安分,总有使不完的牛劲,被司女士和酒澈按头学过很多运动,泰拳丶柔道丶跆拳道……最後坚持不懈多年的,就只有一个跆拳道。
比赛进行到五分钟,还好这俩人确实挺有分寸,小擦伤不可避免,但总体来说双方都留着馀地。
雷栋很少见过符叙打架,和酒鲤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等到十分钟左右,他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啊,符叙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哪得罪他了?不是随便打打吗,他怎麽只往人家脸上揍呢?哪怕自己被揍得再惨也要往人家脸上来一拳。
“哎哥们,”岑旭就算再怎麽大喇喇打了这麽几分钟也察觉出不正常,“不随便打打吗你来真的啊?”
符叙出拳被他格挡开:“来真的。”
话音落,一拳下去,岑旭没注意,眼睛被打到,下一秒,他的拳头也落在符叙的下巴上。
“……”
一轮结束,岑旭最後一下顶膝扫腿战胜符叙。岑旭的眼窝上都是青的,符叙当然也没好到哪去,嘴角破了,胳膊上都是零零碎碎的伤。
不过还挺过瘾的。
“服输吧?”岑旭喘着气。
“好,你赢了。”符叙很认赌服输。
“不玩了不玩了。”酒鲤看这俩人的伤势,觉得这也太造孽了,“反正我不给你们俩当裁判了啊。”
她很自然拿过酒精和棉签,凑近符叙观看他的伤情。符叙看到她的脸越来越近,近到他的眼睛几乎承载不住她的面容,心中那种替她委屈的感觉更甚,酒鲤警告:“不许打了,听到没?!”
雷栋在给岑旭擦酒精。“你朋友拳打的真挺好。”岑旭自来熟,和对上眼的人都喜欢聊两句,对雷栋夸赞符叙,“我一周之後回部队,这几天能不能在你们这练拳?你们这有没有一周vip的卡?”
“有是有……”雷栋一言难尽,这哥们真的心太大了,“符叙在我这来从来没这麽和人打拳过。”
酒精刺激得伤口疼,岑旭龇牙咧嘴:“……什麽意思?”
雷栋:“你们俩之间有过节啊?”
“……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雷栋更一言难尽了。
酒鲤给符叙处理好伤口,去洗手间洗手。
“你和他有什麽过节啊?”见酒鲤走了,雷栋立即猴子似的跑过来悄咪咪对符叙道,瞥眼岑旭,岑旭对他比手势,笑,他只好也回之一笑,“哎,他好像不知道你和他有过节?你要不等会明着给人家说了,说不定是误会呢?”
“反正迟早要说。”符叙懒着音。
“符叙。”岑旭揉着脸上发疼的地方走近来,拍符叙的肩膀,“哎你忙不忙?我打算在这办张周卡,回部队之前每天来这练拳,你一块不?”
“酒鲤拍戏,我闲时间得去剧组探班。”符叙说。
岑旭:“探班?鲤鱼?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陪她干嘛?咱俩一块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