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闻月的照片去公司找他,砸掉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符劲觉得疲惫,等她停下,她却更加歇斯底里。
两人完全无法沟通,不欢而散。符劲接连几日都住在公司,许诗韫成日泡在酒吧消遣。
她消遣了几日,经纪人打电话催她上班,她于是想到一个更好的报复法子。
新电影上映宣传会上,许诗韫直接曝光了符劲将她当替身的目的,还有,某些万禹的商业机密。
舆论一时炸开。
许诗韫的事业算是完全被毁,而万禹也深陷舆论风波。
她没了事业,又遭受背叛与打击,整日浑浑噩噩。那年冬天,兰禾老太太来A市找女儿,某天深夜许诗韫突然抱起刚满两岁的小符叙要跳楼,符劲才知道她已经重度抑郁症。
小符叙被兰禾老太太带回月城,兰禾还要带走女儿,符劲却并不同意。
他不喜欢这个儿子,因为他长了和他母亲相似的面孔,还有,後来许诗韫的死,他总是警醒着他,他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但符劲不同意兰禾带走许诗韫,纯粹是他当时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可能掺杂了些许对她的感情,但谁又能清楚呢。
女儿带不走,兰禾索性住进符宅。幸运的是,住进符家差不多半年後,许诗韫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
一切都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三月份的一天傍晚,许诗韫说是带小符叙去逛商场,再也没有回来。
她站在大厦顶楼,本来是要带小符叙一起跳下去的,小符叙说妈妈我想吃糖,于是许诗韫临了反悔,让符叙下楼去买糖吃。
十分钟後,小符叙才坐上电梯,听到楼下炸起“咚!”的一声,许诗韫从A市最高的楼顶跳下去,血水横流。
之後就是符叙一直在兰禾老太太身边,他十五岁那年老太太去世,被符劲接回A市。
酒鲤高中和符叙每天混在一起那会都很少听符叙提及他母亲,现在他生病了,再从他的嘴里听到有关他母亲的话,内心颇五味杂粮。
一是酒鲤明白那种感受,她高三那年自己的原因导致司云苑受伤,一直也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二便是心疼。
她承认,她确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
翌日一早符叙才彻底退烧。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床边扒着昏昏睡过去的酒鲤。
符叙才回忆起是他昨天一整天都缠着酒鲤,睡觉也要拉住酒鲤的手不松,才导致她只能陪着他扒在床沿睡觉。
这样肯定睡不舒服,符叙想。
酒鲤一只手还保持着被他拉住的姿势,她睡颜很安稳,些微长发挡住脸颊,符叙轻轻替她别至耳後,她的脸完全露出来,白瓷样的肤色,眼尾一颗黑色小痣,鼻骨处的那颗痣很浅,趋向浅褐色,但她皮肤白,便显得那颗浅褐色小痣很浓稠似的,他有种想亲她那处皮肤的冲动。
符叙缓慢挪动自己和她十指交扣的手。
挪开最後一根手指,酒鲤不安分地动起来。
符叙更加小心翼翼,坐直了身,又弯下腰,脸距离酒鲤的脸到达一个十分之近的距离,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距离,他小心取出酒鲤压在他手下的头发。
……
酒鲤眯起一条眼睛缝,亲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後只差一公分的脸,在想:她好像……现在必须继续装死睡觉。
让符叙发现他在偷亲她的时候她其实是醒的,这种是不是不太好?
但他也是,明明不是挺会撩吗,这种事情倒偷鸡摸狗地想到背着她了?
……
符叙挪开酒鲤被压住的头发,然後起身下床,抱起酒鲤放到病床上。
酒鲤後脑接触枕头的那刻,还是不争气地睁开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
“……”
“???”
又同时看向酒鲤突然屏幕亮起的手机——
符爷爷:【明天晚上有流星,小鲤你有没有兴趣陪爷爷去山上看看?】
然後就是旁边符叙亮起的手机屏。
一花一世界(爸):【我明天晚上要去山上拍摄流星,你于叔叔请假了,你来帮忙我提一下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