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超市买了很多柠檬丶青苹果丶葡萄,酒鲤近两天不知道怎麽,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
下午下班高峰,她拐了一条捷径,车子到某一条窄路口,竟然碰见温妍。
温妍开着辆高调暗黑紫布加迪,後边跟着好几辆跑车,估计是要和朋友去哪个山庄玩儿。
车窗开着,温妍看到酒鲤,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不失恋了?”酒鲤说。
温妍“嗐”了声:“对感情的认真程度一个月就够了,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酒鲤福至心灵,又问:“你前男友,也是南大老师?”
温妍摇了摇头:“怎麽可能?我们学校那群理工教授?一个个被学术摧得残花败柳,看着都不养胃。我前男友是A大美院搞艺术的。”
这形容没谁了,酒鲤觉得她和符深说不定能玩到一块去。
“但艺术生嘛,他上个月要去南浔古镇写生,要和我一块,我对潮气犯恶心,不想去,就闹掰了。”
温妍说的毫不在乎。
她後边的朋友却看不下去:“温大小姐,渣女可不会分手一个月都忘不了前任咯。”
温妍恼羞成怒,朝酒鲤挥手:“不说了,拜拜,玩去咯!”
酒鲤笑了笑也挥手。
温妍的前男友确实不是符叙,她琢磨着这一条信息,手下一下一下地打方向盘。
心底像是初春河边岿然不动的巨大黑石上落下根轻飘飘的鸟类绒毛。
像是很多东西已然雁过无痕,她才初觉端倪。
酒鲤想到符叙的话——“不要对我心软。”
她回家洗了一盘青苹果,躺在沙发上慢慢啃。
流年不利,酒桑桑刚出门衣裳上就沾了什麽腐蚀性物品,在屋子里骂街。
“她是不是有病啊?她随身带高锰酸钾液?还说赔我一条裙子,这是裙子的问题吗?死江衔月,她绝对是想借此勾引我!”
“……”
酒鲤觉得她和当代大学生代沟颇深,十分不解他们的说话逻辑。
酒桑桑翻看日历,今天竟然是上签,她扔了日历:“不准不准。”
酒鲤啃到第三个青苹果:“吃点酸的,下火。”
酒桑桑于是欢天喜地地过来拿走了好几个苹果。
“……”
晚上点了双份外卖,酒鲤吃了一份,另一份给酒桑桑在厨房放着。
她上楼去卧室,打开电视,看了好几部剧的第一集,都看不下去。
阖上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就蹦出来。
酒鲤又睁开眼睛,去楼下把小煤球的小号猫爬架大费周章地搬到她卧室里来,坐床边观赏猫爬树。
江泽那边的事总算不用她再劳心劳神白费力不讨好了,而闵时暮那边,他明日去海城,和她现在没有瓜葛,将来也不会再有瓜葛。
酒鲤不自主便又想起符叙,想起昨日他倒豆子似的说的许多话,模棱两可的,让人搞不懂。
剥去弟弟这层身份,她陡然发现,她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符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