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鲤简单收拾完,强行撬开酒桑桑的嘴给她灌下去醒酒药。
而後她回房间,洗漱,拿出抽屉里的面膜,懒得敷,又放下。
手机上新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符深一股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深N:【哎,大鲤鱼,你知不知道你白月光来A市了!】
深N:【他今天问我有没有你联系方式,我替你回绝了,够哥们儿吧?】
酒鲤皱眉,打起精神。
L:【谢谢啊。】
深N:【……】
深N:【兄弟你谁?我告诉你,你盗别人号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啊!】
L:【滚蛋!别烦我!】
深N:【……不是,你们今天都怎麽了?集体吃药了?一个你一个符叙,你们俩一块相约吃药了?】
酒鲤不回了,当没看见。
她躺床上,阖上双眼,决定换位思考一下,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到底给符小叙传递了什麽信号,以致让他以为她是一个心软到能让他産生误会的烂好人。
还有,酒鲤扶额,假装夫妻的事情。
她不在乎闵时暮是否回来A市,当然,她更不会在乎闵时暮爸爸什麽时候假释。
闵时暮是否回来A市,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闵时暮的爸爸是否假释,他都不会再来A市伤害她妈妈。
相比六年未见的初恋,酒鲤更在意现在符叙和她的处境。
早在三天前,她确实一直想的都是逃避。
逃避有时何尝不是处理问题的最佳方式?
但现在,酒鲤下意识觉得,她有必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她稍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符叙的样子,稚嫩的,倔强的,青涩的……最後幻化成月色下一抹模糊的背影。
这背影逆着光,字字珠玑,问她:“酒鲤,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麽?”
酒鲤答不上来,只得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那背影冷冷笑起来,“酒鲤,你为什麽不承认?”
酒鲤一瞬惊醒,稍坐起身,摁灭床边的小夜灯,再泥鳅一样滑溜进软乎乎的被窝。
却又跌入更冗长的梦中。
*
自那日便利店外的“英雄救美”事件後,酒鲤和符叙之间关系缓和了不少。
开学後不久,高二文理科分班,符叙选了理,但因为事先并没有给符爷爷说过,某一个晚上便又被符爷爷训斥一通。
仿佛是为了报复,之後连续一周,符叙接连数次惹符劲生气,一次甚至惊动不满一周岁的符千帆。
他和符劲吵架,赵栀过去拦,阿姨出去买菜没顾得看小孩。
符叙说了什麽话惹恼了符劲,符劲气急,直接摸手边的茶杯摔出去,却没想到没有砸到符叙,倒是符千帆不知何时从房间里爬出来,小手扎到地上的瓷片直哭喊。
所幸扎得并不深,送医院也送的紧急,手上没落下疤痕。
但符老爷子看到小孩手上包裹住厚厚的纱布,还是悔恨心疼了很久。
于是这之後,符叙自己偷偷写了住宿的申请书,符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管。
大人们的爱其实没有那麽多,他们比小孩子更懂得怎样趋利避害。
很快第一次月考,酒鲤第一个月对新学校还算有点新奇劲,好好学了点,但也仅限一点,班级中下游的水平。
老师让拿成绩单回家找家长签名,酒鲤对于她家的混合双骂实在犯怵,遂决定自己搞个签名冒充。
但她的字体从小到大都很有辨识度地丑,铅笔写了几次都没有那种感觉,酒鲤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敲後桌桌子。
“成洋,你字怎麽样?帮我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