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这个世界如此悲伤。
“不太可能吧。”林箬却对司云苑的话半信半疑,“云姨你不会看错了?”
司云苑:“真真儿。那草莓印子就在脖子上,我下午在广场那边遇见他的时候还没有,就送了两个小猫去宠物救济站的功夫,回来就多出了红印子。那两只猫受的都是皮外伤,救济站到清锦园开车来回二十分钟,这小子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小两口肯定顺带约会去了,温妍那丫头下嘴狠得很。”
“……”
那天晚上药劲上来确实下嘴下得狠了的酒鲤:“…………”
她其实很想说,亲爱的司女士,有没有可能印子确实一直都在那,只是您发现的时间晚了呢?
有口难言,差点没被憋死。
*
别墅里房间宽敞,但林箬非要和酒鲤挤一间。
美名其曰重温小时候的情谊。
赶人赶不走,酒鲤只得另抱一床被子过来。
两人将被褥铺好,林箬往脸上抹好泥膜,开始美美躺床上追剧。
酒鲤去洗手间洗漱。
司云苑睡得早,廊道上的灯已尽数灭掉,只剩微亮的夜灯。
衣柜里的睡衣基本都是v领居家款,酒鲤挑了半天,才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套圆领的。
只是样子有点丑,皱巴巴的,胸前一大片各种颜色相接的图案,像上世纪産物。
但好歹领子总不那麽低,酒鲤叹出口气。
洗漱台灯光很亮,镜上映得她脸腻白,锁骨下方至胸前的红痕明显。跟符叙相比没好到哪去。
酒鲤这几天一直惦记着怎麽面对符叙,都快忘了这茬事,还好今天被司云苑提醒,才没有被她妈或者林箬发现。
最主要的,酒鲤扶额,还好不是酒桑桑。
那丫头嘴欢得很,最喜欢数落她的八卦,又跟符深关系好,一不留神抖出去了,酒鲤不敢想象符深得死皮赖脸追着她问几条街。
她撕开创可贴,将靠上方的两处痕迹牢牢遮住。
洗漱完回房间,林箬在嚎啕大哭。
“论文打回来不要紧哒,也就是成十二十天的修改罢了,期间电话联系也不过成十二十天罢了,林某人年芳二十六正是吃苦耐劳的年纪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Althoughthestabledsteedisold,Hedreamstorunformileandmi。……个鬼!”
酒鲤合理怀疑她该进精神病院进修了。
“你终于回来了。”林箬哭唧唧,“我老师的学生,实验做的挺好,但论文真的一塌糊涂,我老师管不下去把他毕业论文交给我指导,已经修改了一次,现在第二次又被打下来了,啊啊啊我真的要疯了!”
酒鲤“哦”了声,懒懒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林箬哭的更惨了:“你个狠心的女人,你都不安慰我?”
将眼镜虚虚架于眼睛前,看清酒鲤穿的衣服後,林箬一瞬呆滞。
跳下床打量吉祥物似上下看酒鲤。
“我家刚上幼儿园的那位都知道让我小姨不要给他买红绿配的衣服。”
“……”
酒鲤胸前那一大片拼图上少说也得有十几种颜色。
一片赤橙青蓝红红火火。
“颜色多显年轻。”酒鲤毫不在意。
“呦。”林箬拉着尾调刚准备阴阳怪气,突然发现新大陆,“……别动,你脖子侧边这是什麽?”
酒鲤心底一颤,下意识扯高领子,却仍被林箬手快地扒了个正着。
“被蚊子咬了?……不像啊。”林箬嘟囔,“你们家这进的什麽品种的虫?这麽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