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鲤记得当时那群半大孩子玩大冒险,怂恿着酒桑桑去要,这野丫头愣是干了三杯酒下肚都没敢去。
现在她找符叙给自己送餐,酒鲤是不信的。
但现在人都已经来了,肯定是得过去接。
酒鲤回了声“好”,挂断电话。
她妆也没有卸,便顶着一身火红的古装去下楼。头上过重的钗环都已经卸下,只馀一根玉簪牢牢地盘住高高的髻。
符叙看到人,有一瞬的恍惚。
“糖醋排骨丶糯米藕丶鱼香肉丝,还有这一层是米饭,这一层是水果。”
符叙将饭盒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能馋死酒鲤的菜。
让酒鲤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她妹妹的杰作。
“还有……”
符叙突然想起什麽,回身从车里取来瓶酸梅汤,“你们拍摄热,喝这个可以解暑。”
“这也是酒桑桑准备的?”酒鲤仰头喝了口梦寐以求的酸梅汤,吃着饭菜一脸满足,“那她可真是出息了。”
回过头,却撞上符叙的目光,有些尴尬,随即笑说:“你们公司老板都这麽摸鱼的?你不用去上班?”
“顺带。”符叙道,眼神尽量避开去瞧酒鲤的脸,“我哥最近怎麽样?”
符深年龄上算是符叙的哥,但要论辈分的话,其实是符叙的侄子。
符家老爷子四十多岁二婚,娶了当时年轻貌美的符叙妈妈。但仅成婚一年,符叙妈妈生下符叙後,就産後抑郁症随即去世了。
符叙说的他哥,是符家老大符钟的独子,符深,也是酒鲤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符家和酒家关系颇深,酒鲤的爷爷和符深的爷爷早年一块打拼。两人曾给两家的儿子女儿订了娃娃亲,但这麽多年也没提过,两家的人便都以为这件事情不过戏言。
却没想到,一年前符老爷子大病一场,诊出癌症晚期,立了遗嘱说要亲眼看到他们两家的儿子女儿结婚。
符家三个儿子一个孙子,老大已婚,老四符千帆还只是个八岁奶团子,能适龄婚配的,就只有符深和符叙。
酒鲤和符深同岁,初中高中同个年级,两人一块鸡飞狗跳的没少做坏事,相互对视一眼都打架的那种。
酒鲤这人,护短。这种奉命成婚的婚姻,她是如何都不会让她妹酒桑桑去的,所以便计划好,和符深领结婚证来个形式婚姻,哄哄老爷子,等过两年情况好转,就一拍两散。
到时候该谈恋爱谈恋爱,该结婚结婚,谁也不欠谁的。
“你哥……这两天又成立了个什麽乐队,在朋友圈晒得可欢了。”
吃饱了,酒鲤戳着饭菜。
符深喜欢玩摇滚,整天浑身上下穿得跟只西双版纳花孔雀似的。三天两头就拉一帮人说搞乐队,然後软磨硬泡地问符叙借资金。
虽然这期中十有八次他的申请都会被无情驳回。
符叙看着酒鲤不动,笑了笑,无意拨动无名指上戒指,又问:“你什麽时候杀青?”
“杀青了你给嫂子惊喜啊?”
“也不是不可以。”
“臭小子。”
酒鲤擡头。擡起手指想戳一下符叙额头,手停在半空,转了个弯又讪讪停下。
弟弟长大了,且面对这麽一张帅脸,她有点下不去手。
“酒鲤。”符叙一本正经地看着酒鲤,“说好,到时候我准备了你可别不领情?”
“小屁孩。”酒鲤揶揄,“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