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瑾每天都在关注开庭反转的消息,估算他到底能不能来得及来观看她的演出。
倒计时一天天临近,舒怀瑾跟随主办方安排的团队专机来到非洲西北部的土地。演出的剧院位于摩洛哥最繁华的地界,这里豪车如云,各种融合了柏柏尔丶安达卢西亚风格元素的建筑鳞次栉比,整座城市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浪漫与萧瑟气息。
她给贺问洲发了一条消息:[某人没眼福咯,看不到我的演出]
熄灭手机,她换上了得体的笑容,同守约参演的管弦乐老师们畅聊。
金碧辉煌的酒店餐厅奢靡至极,舒怀瑾抿了一小口香槟,接收到岳蔓激动的目光。她顺着岳蔓的眼神往窗外看。
即便在豪车遍地的摩洛哥,整整十一辆顶尖跑车的阵容,依旧扎眼高调。排在第一位的那辆劳斯劳斯金色立体车标在阳光下折射出灿烈的光芒,犹如沙漠中的一颗红宝石。
舒怀瑾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想,又是哪家富豪来摩洛哥装逼来了。排场还不小。
目光稍定,她不由得被车牌号的京A吸引。
再往後,便是连串的单数字——9。
呼吸在这一刻抽离,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耳边觥筹交错的交谈声丶笑语声化为一阵阵刺耳的嗡鸣。
舒怀瑾愣愣地站起身,看到沉寂已久的对话框里,传来了久违的回应。
[Hudson:那你帮我多看看]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抑住悸动的心跳,强忍到宴会结束,犹如蹁跹的蝴蝶一路随着电梯下坠。
贺问洲很快发来第二条消息:[给你的礼物收到了麽?]
舒怀瑾还在酒店的观光电梯里,见楼下一整排的超跑宛若蛰伏在地的猎豹,忍不住怀疑。
她回复:[只看到了车,没看到人]
对面发来一条语音,她也不顾岳蔓还在旁边了,点了外放。
[我还在京北,等盖章手续走完,才能解除人身限制]
磁性好听的声音让舒怀瑾耳膜发出酥麻的痒,将她的耳尖烫得通红。
岳蔓在一旁发出了一线吃瓜者的惊呼,“我靠!!姐夫的声音这麽好听吗!”
岳蔓本就是叽叽喳喳的麻雀性子,听完这麽段语音,就差往舒怀瑾面前八卦了。舒怀瑾脸红得不像话,没什麽威胁性地轻斥,“不许叫他姐夫,他还不算姐夫呢。”
哼,之前说允许她单方面分手的仇,她可是记了整整一年半。
这事没完之前,想当便宜姐夫,做梦去吧。
岳蔓不信,乐呵呵地打趣,“怀瑾姐,你的脸都快红成煮熟的虾了,还说不是姐夫。我看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啊啊啊,楼下那些车该不会是姐夫安排的吧!”
“我说摩洛哥怎麽这麽多京A的车牌呢,妈耶,这也太豪了。”
舒怀瑾抿抿唇,带着羞赧将岳蔓的话过滤,口是心非地回应说他没诚意,只知道撑场面。
她将嘴上同岳蔓说的嗔怪字句原封不动地发了过去,等待贺问洲的反应。
第二个语音条外放,男人温柔的声线更低。
“宝宝,等我明天亲自来向你赔罪好不好?”
岳蔓直呼受不了,在旁边扭成蛆,“救命啊啊啊姐夫怎麽这麽会撩啊啊啊!”
她一边尖叫营造气氛,一边学着贺问洲那堪比大提琴的醇厚嗓音,唤舒怀瑾宝宝,把舒怀瑾一个外向的e人都弄得面红耳赤。
舒怀瑾腮颊飞出一抹红,将锅全甩在贺问洲的头上,羞恼地怪怨:[你发什麽语音条啊,被我助理听到了,我没脸见人了!!!]
贺问洲撤回了语音,改成了文字:[一年没见,脸皮这麽薄?嗯?]
尽管只有那麽一句文字,连表情包都没配,舒怀瑾的眼前还是浮出了他捏着股风流怀劲故意逗她的样子,心脏被他撩得怦怦然。
[贺问洲,等明天你到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压住沸乱的心跳,电梯恰时到底,位于首排劳斯莱斯里的助理见到她,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询问:“舒小姐,贺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是直接送回酒店还是?”
舒怀瑾好奇:“具体都有些什麽?”
搞什麽,十一辆车,他是送了一整个宇宙吗?用得着这麽多车来装。
“珠宝项链共计六件,高定晚礼服共计十一件。”
助理毕恭毕敬地递给她一份清单,舒怀瑾扫了眼,总算知道这些礼物为何会在今天送过来。说实话,同造型团的老师们最後确定的服装她不是特别满意。原因是从品牌方那借来的今年春季秀款,腰线处需要做修改,不算贴身,效果自然不如定做的。
可是一套高定的价格昂贵,她不能每一次都采用。成本太高不说,等待的时间也分外漫长。
贺问洲这都不叫雪中送炭了,他是雪中送了套大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