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擡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下颔处的软肉来回摩挲着,“会。”
拿下贺问洲之前,舒怀瑾一直觉得他很难攻略,不管她多麽用力地精心打扮,他永远都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眸光,叫人心底生不出杂念。同他对视时,会由内而外地生出一种挫败,好似不管你做出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激起他一丝半点的兴趣。
现在听到他说,他不仅会受欲念蛊惑,还会在脑中上演不堪旖旎画面,舒怀瑾好奇的同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追问:“具体是什麽呀?”
“比如,把你的裙子撕碎,丝袜勾破。”
贺问洲说话讲究留白,给她留足想象的空间,荤话往往只在似是而非时最具有感染力,舒怀瑾的脑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他对她施展暴虐而温柔的进犯场景,顿时浮出了奇怪的丶隐秘的,如同电流一般的陌生感受。
好爽。
光是想想都觉得大脑皮层和心脏在隐隐发麻。
她不会是变态吧?
贺问洲见她眼里跳跃着异样的兴奋,喉结极重地上下滑动,意味深长地拆穿她,“在想我在舞台上对你做坏事的情景?”
舒怀瑾回了神,欲盖弥彰地解释:“没有,我怎麽可能像你那麽变态。”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贺问洲慢悠悠说。
言下之意,她和他都不是什麽循规蹈矩的正经人。要变态也是一起变态。
以往都是舒怀瑾巧言令色地套路他,现在好了,最後那层底线突破後,她蓦然发现,原来舒宴清说的没错,她根本就不是贺问洲这种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的对手。
他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鈎。
至于上鈎後,是鱼吃人,还是人吃鱼,谁又算得准呢?
舒怀瑾想要找回自己的主战场,决定先发制人,杏眸里晃着一壶酒,笑意盈盈地问:“你说这麽多,不过是嘴上逞快。不如下次有机会找个没人的剧院舞台,我们试试?”
她的指尖沿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最後勾住一丝不茍的衬衣领口,动情後的姿态愈发勾人,贺问洲喉结极重地上下滑动,哑声:“好。”
殊不知,这句随口说的玩笑话,贺问洲却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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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剧院在米兰的首场演出视频,传回国内社交平台後,掀起了不小的水花,讨论度一直保持中上的状态。大家眼中的传统乐团,几乎都是沉稳的,陡然见到面孔如此年轻鲜活的乐团,觉得无比稀奇。
视频小火了以後,舒怀瑾有了自发组建的粉丝团,这群粉丝擅长做数据丶剪合集,仅仅花了两天时间,就将舒怀瑾在长安丶湘城各地的演出搜罗汇剪成一个个二创片段,进而衍生出了不少美貌暴击cut,各大平台评论不断。
[我靠!妹宝好甜啊啊啊啊,怎麽会有这麽棒的宝宝]
[老婆居然还在上大一,年纪好小,要兼顾学业和工作,一定很辛苦]
[宝宝好美,拉小提琴的时候简直像是在发光(流口水)]
[无恶意,宝整过容吗?长成这样的纯天然美女,的确很少见了]
因为只是意外出圈,暂时没有黑粉,大部分都在夸她像个香香软软的甜蛋糕。
有了上次被造谣的事,舒怀瑾在学校里的关注度本就比较高,这下更是成了风云人物,即便是在暑假,群里也会讨论她的事,关系稍亲近些的同学,主动私聊问她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舒怀瑾知道这其中有不少贺问洲推波助澜的运作,没有花太多心思沉浸在清一色夸赞的评论中,专注地往返于剧院与家两点一线。
同传媒公司的签约手续由舒宴清和贺问洲亲自把关,舒怀瑾也找了位律师帮忙分析,才签下了这份完全偏向于她的合同。
不痛不痒的水花一直持续到七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大家工作的心思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加上最近没什麽大型公演活动,兴致恹恹,私下的冲突倒是不断。
直到魏然和京北剧院节约的事爆出来,将平静的水面彻底炸出水花。
舒怀瑾练琴结束後,路过舞团休息间,正好听见里边传来讨论声。
“听说贺先生故意晾了魏然几天,两人的关系还续着,贺先生的朋友就堂而皇之地撬了他墙角,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太乱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对了,那位先生好像是个美国人,做生物医药生意的,给她专门开辟了好几场独舞演出。”
“难怪前几天魏首席嚣张成这样,指着院长的鼻子阴阳怪气,原来是有了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