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喻尧丝毫不知情,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接待的工作後,寻了处安静的访谈室,给远在大洋彼岸的贺问洲汇报。
“贺总,冰镇果盘丶冰淇淋丶糖水芋泥双皮奶已经给舒小姐准备好了,荧幕上也投好了热门恋综。”
贺问洲淡淡应声,“她现在在做什麽?”
喻尧欲言又止,委婉地说,“舒小姐大概在创作。”
“创作?”贺问洲办公室里没监控,自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状态,“她把小提琴带过来了?”
喻尧只好如实交代,“她在您的挂历上画了个乌龟。”
上次她玩游戏输了,他在她脸上画得好歹是小猫,她倒好,大老远跑他办公室画王八来了。贺问洲短促地笑了一声,又问:“多拿几个挂历过去。”
喻尧没明白,兀自揣摩:“是要将舒小姐画过的部分替换吗?”
贺问洲:“给她解闷。”
“那您的领带也要……?”
连领带都不放过,贺问洲失笑,懒散地应,“嗯。”
这一举动不多时便在公司里掀起水花,大家连认真上班的心思都没了,一个劲地等着现场直播。
[喻特助刚让仓管从库房里拿了六个挂历送进总裁办,还有贺总熨好的领带,不是,贺总人不在公司还能这麽甜吗啊啊啊啊!难怪他能把妹宝拐走]
[这个男人太会了!!!早知道老房子这麽好磕,我昨天就不骂贺总扑克脸了]
[妈耶,好宠溺啊谁懂呜呜呜]
[哈哈哈妹宝看到东西无语了(偷拍动图)]
舒怀瑾在贺问洲办公室待了半小时左右,总觉得她被当成了国宝熊猫,哪里都是八卦小眼睛。贺问洲这人简直有毛病,把他留在集团的一系列领带全都送了过来,她脸颊一热,拿了条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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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怀瑾在琴房练了差不多五天,除了觅食环节会出去吃个砂锅米线丶烧鸭饭之外,其他时候连手机都懒得碰。她算是个淡人,不怎麽情绪内耗,贺问洲躲着她,她就自己找事做,连消息都不怎麽给他发。
秉承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鈎的原则,迟早等到他沉不住气的那天。
梁盈通知她过几日动身出发米兰的时候,她还在反复磨其中一小段旋律。
“不是说暑假才出发吗,怎麽这麽急啊师姐?”
舒怀瑾只知道舞团比她们提前半个月啓程,因为首席芭蕾舞演员要参加一场比赛,她们需要提前排练丶适应当地气候,以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乐团这几年和慕尼黑丶ARD国际音乐比赛失之交臂,国内的各种音乐节反响也平平,经费一直吃紧,碰上文化交流之类的出差,报销标准拉得非常低,同舞团相距甚远。
梁莹将琴房的门关上,目视几个年轻女孩,“好像是幕後的大老板想让我们多排练几次,巡演的舞台搭好了,来宾都是各界政要,容不得我们出差错。”
这几年大家频频被压制,都想为自己争一口气,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枯燥的训练。
“今年的第一场巡回演出,贺总会来观看吗?”事业心强的人问道。要是表现不好,整个项目可能都会被砍掉。
“要。贺总最近都在米兰,可能会抽时间来看我们彩排。所以姑娘们,打起精神来,从现在起,把每场排练当成职业生涯的最後一场演出,拼尽全力,别让自己留遗憾。”
梁萤交代好注意事项後,提前放了半天的假期,让她们回去购置必备的物件。
舒怀瑾没什麽需要准备的,留在琴房一直练到了夜里十点。
她洗了澡,刚决定放下矜持,贺问洲的消息弹了出来。
[东西不用准备,我这里都有]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数日前,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忍者。没想到某人出差的第一天起,就腹黑地给她挖了个大坑。
舒怀瑾学他惜字如金地回复:[好]
[Hudson:好?]
想到他此刻的表情,舒怀瑾唇角弧度略弯,更加高冷:[好的]
长线慢悠悠地洒啊洒,终于等到落地米兰,舒怀瑾跟着剧院的大部队,下了飞机。她们提前在线上值了机,抵达机场时,却被告知升了舱,将近十一个小时的飞行体验舒适度无形中提高了一大截,因此,衆人的面上丝毫不见长途奔波的疲惫。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气温比京北稍凉几度。
同行的师姐们取完托运的行李,候在出站口的商务车打着双闪,旋即便有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接过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