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八岁那年成人礼收到的高跟鞋和蓝宝石项链,贺问洲还间接给过意见。
只是从没关注过她生日的具体日期。
经舒宴清这麽一提,贺问洲敛着眉,在心底默算了几秒。
得到确切答案後,他不经意地说:“这对耳环恐怕不是她喜欢的款式。”
舒宴清被妹妹的事困扰得心绪不宁,自然无暇分神琢磨贺问洲为何会凭空说出这麽一句笃定的话。
“翡翠不像其他珠宝,外行人也能看得出门道。”
舒宴清有自己的考量,“小瑾今年生日恰好在周二,她打算和同学一起庆生,我想的是她在生日宴那天穿着家里人买的耳环丶项链以及高定礼服,多少能劝退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闻言,贺问洲眉心小幅度地一挑。舒怀瑾连生日都没向他提起过,更遑论说邀请了哪些人。
“你的担心会不会有些多馀?”贺问洲对好友道。
说到这里舒宴清就一个头两个大,不知从何说起。
“上周我偶然撞见了她带男同学回家。”
舒宴清见贺问洲不语,以为他无法共情身为兄长的情绪,“都说富养的女孩不容易被男人骗,我实在想不通,人家给她做个三明治,她怎麽就能感动成那样?”
“我给她转了六十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管紧了怕她嫌烦,管松了又怕她真受到什麽委屈,一个人憋在心里,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也许其中有什麽误会。”贺问洲倒没从她脸上看出多少感动,“放宽了心想,说不定她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舒宴清不解地看向好友,“玩玩能将人带回家?万一以後她甩了别人,对方恼羞成怒,上门堵她,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怎麽办?问洲,你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中有许多思想极端丶行为变态的人,概率虽说不高,但我就这一个妹妹,除了小心谨慎,万事多提防外,没有别的办法。”
放在以往,贺问洲还能劝导两句,今日他毫无立场,话说太多只会显得虚僞。
等将来舒宴清回过味了,不知会是怎样的修罗场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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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怀瑾对于十九岁生日没有太多期待,毕竟已经上了大学,总不能一直依赖着家里操办。
她本想一切从简,结果发小们首先不同意,提前半个月就在群里琢磨订什麽鲜花丶蛋糕怎麽摆。
知道她怕麻烦,大家连办法都帮她想好了。
[这还不简单,你和大学同学在生日当天先组个局,回头周末再跟我们一起过呗]
[赞同提议,毕竟我真的很馋你哥做的麻辣小龙虾(对手指)]
[千万别学某个人哈,跟大学朋友的关系处成狗屎,生日宴只有发小参加]
[太损了你们,直接报程煜身份证号得了]
舒怀瑾看她们兴致勃勃,于是答应下来,找了家庆典公司布置。至于酒店,只能交给无所不能的舒父了,毕竟他可是会提前半年预订的杞人忧天型人格。
趁着下了晚课後,大家都在寝室,舒怀瑾顺嘴一提,结果发现她和郑意居然同一天生日。
郑意老家那边习惯过农历,舒怀瑾过公历,两人就这麽恰好在大一下学期这年凑到一起。
两人还特意翻了下接下来三年的日历,後面再也没法吻合。
“要不说咱们能成为室友呢,这和命中注定的缘分有什麽区别?”郑意又惊又喜,“正好我策划好了,到时候订个双层蛋糕,我们通宵一整夜!”
舒怀瑾惊讶:“周三满课,通宵怎麽扛得住?”
“郑意在学校附近订了家剧本杀民宿,有KTV丶桌游间丶影音室还有机麻和游戏室,玩累了在床上休息就行,店家给我们看过照片了,上下铺,男女分开的,人再多都住得下。”苏雨说。
本着从不扫兴的原则,舒怀瑾愉快应了下来,琢磨着去网上买条项链作为礼物。
郑意觉得有必要多说一句,“那个,你们知道我挺想留任组织部的,所以会邀请学生会的一些朋友,你们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不能憋在心里哈。我订的民宿还有个楼顶花园,你们可以在上面烧烤。”
寝室总共四个人,有三个都进了学生会,自然不怎麽排斥这种社交。
舒怀瑾需要在贺问洲面前同江承影避嫌,郑意对此毫不知情,她也不好因为自己的事干涉别人的自由,于是理性地保持了沉默。
同贺问洲冷战的第七天,舒怀瑾同室友们互相给彼此画了个淡妆,出门前,她删掉了给贺问洲发的消息。
算了,再等等看好了。
退出聊天框,程煜的对话框弹出了小红点。
[哥换了辆车(图片。jpg)怎麽样,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