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臆想连篇的称谓如此轻而易举地从她嘴里说出来,贺问洲的心神一瞬绷紧,眸色浓得好似深墨一般,连惯以维持的镇定自若都无法再僞装。
“舒怀瑾。”贺问洲及时制止,神色严肃起来,“别乱喊。”
“没有乱喊呀。”舒怀瑾一派真诚,“我是故意的,想从你这里骗视频版的腹肌看。”
见他沉着脸,眸中侵略性渐深,她兴致昂然地莞尔,用口型无声地唤。
——宝宝
——daddy
她很好奇,他最受不了哪个称呼?
似是受不了她的心理战术,贺问洲眉心轻折,低磁的嗓音里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哑,抛却了底线,妥协道:“不准录屏。”
舒怀瑾嘴上答应着,手上却已做好了随时截图的准备。
贺问洲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纯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看见,长指缓缓划过腰侧,将交襟式的浴袍解开。
与照片和视频不同的是,近距离能够看清每一处皮肤纹理细节。
甚至……红蕊莓果。
偏粉色的颜色,看起来格外柔软好欺,同这张不容进犯的脸大相径庭。
强烈的反差感让舒怀瑾内心忍不住疯狂嚎叫,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
贺问洲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以色侍人,对方还是个小他十一岁的小姑娘。偏偏她眼神还不怎麽纯洁,视线在他的敏感之处上下扫视,以至于让他若有实感,愈发不自然。
他不动声色拢好浴袍,深深看着她,“这回总该乖乖去睡觉了?当心熬出黑眼圈,变成小丑鬼。”
舒怀瑾平时总爱念叨熬夜会把人熬丑,贺问洲拿她没办法,只好借此吓唬她,哄她安安静静去睡觉。
可惜她正在兴头上,心跳怦然,要是不在嘴上占点便宜,哪还配得上大魔王的称呼。
“贺问洲,我发现你的红点是粉色的哎,好神奇。一般来说,男人的不都是偏深紫色的吗?因为总是和衣服摩擦,黑色素沉淀更多——”
她话还没说完,贺问洲沉着脸打断,额间青筋跳动。
“乖乖去睡你的觉。”
左右他现在也不在京北,警告自然毫无威慑力,舒怀瑾一点也不怕。
“我说的是事实嘛,这又不是什麽不好意思讨论的话题。”可惜她刚才一下子就被他的莓果吸引了,腹肌丶胸肌只囫囵过了遍眼,还没看够就没了,她软着声继续哄骗,“我刚刚没看清,贺大佬可以再给我看一下吗?”
“不行。”
“可是我还想看……”
“想看也没了。”
“贺大佬,贺叔叔,贺问洲。”舒怀瑾变着法子喊人,可惜他却无动于衷。
于是她故技重施,“宝宝——”
“舒怀瑾。”贺问洲眼中笑意不明,“是不是非得仗着我这会没办法过来揍你,在这为非作歹?”
少女纤长的眼睫微微上翘,鼻尖点缀着一抹红,明明没多大胆子,却偏要作。
真当他没办法治她。
舒怀瑾见他神色微凝,知道今晚差不多了,反正想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收获颇丰。
她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突然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贺大佬晚安。”
趁他发难之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睡前不忘再观赏几遍男人健壮漂亮的肉·体。
黑色星期三秒变黄色幸福星期三。
次日七点二十,她被工作日设定的定时闹钟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啪地一下关闭了闹钟,紧接着,五分钟後的闹钟再次响起。
……
如此反复五次,闹钟才会彻底停歇。
令她意外的是,闹钟今天才响到第三次就停了,而她也莫名没受赖床的回笼觉困扰,翕开一只眼。
铺着柔软地毯的卧室里,贺问洲长腿交叠,慵懒地靠在她的粉色星之卡比懒人沙发里,英俊立体的面容神色淡淡。
“三个闹钟都叫不醒你,睡眠质量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