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地抽出其中一张牌递给舒怀瑾,退让了半步,“如果舒小姐输了,可以不发朋友圈。”
“但前提是只能抽这张牌。”
考验信任度的时候到了。
贺问洲眉眼清俊温和,姿态依旧从容不迫,“选吗?”
舒怀瑾嘴上应下好,却在即将抽取卡牌的时,陡然换了位置,选取了他右手边的最後一张。
宝剑国王。
宣告着她的失败。
舒怀瑾一脸懊悔,不死心地从贺问洲手中抽出另外两张牌,喃喃:“你居然真的没骗我!”
程煜在一旁幸灾乐祸,“看来贺先生在小瑾这里的信任度为零。”
贺问洲没理会程煜的冷嘲热讽,轻斥舒怀瑾,“你这家夥怎麽还倒打一耙,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骗我?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舒怀瑾认栽地从包里掏出眼线笔,递给贺问洲时,两人指腹不经意间相触,异样的电流沿着静脉一路窜进心口,撩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舒怀瑾小鹿砰砰乱跳,忍不住擡眸去瞧贺问洲。然而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麽异样。
Jessica和Chris两个率先出局的人已经开始互相忍着笑创作了。
程煜随手拿了一支马克笔,闭上眼睛,让舒怀瑾手下留情。舒怀瑾当然不会仁慈,拿着笔在少年俊秀的眉毛上面了两个小乌龟,将没能在贺问洲脸上实现的规划尽数展现。
程煜哀嚎着去卫生间照镜子时,舒怀瑾挪到了贺问洲身边。
他垂在半空中的手指修长好看,中指与无名指指腹间夹着一枚细狭的眼线笔,另一只手掌心朝上,示意她再过来点。得益于这张得天独厚的脸,以至于他做这种动作时非但不会让人觉得被轻视,反倒苏的要命。
舒怀瑾乖乖挪过去,将下巴搁在他的掌心,一双清凌如麋鹿般的眸子望着他。
少女下颔处的肌肤柔软细腻如绸缎一般,同他掌心的薄茧细细摩擦着。贺问洲不禁怀疑他掌心的茧是不是稍不注意便能磨伤她,本想抽回手,可是少女贴在他掌心的乖软模样,像极了一只聪明机灵的小狐狸,让他不由得生出几分不舍,哪怕这种乖不过是僞装的假象。
舒怀瑾这性子,谁要是让她吃了亏,扭头就能伸出爪子朝你狠狠挠出血痕来。
冰凉潮湿的笔触落至脸颊时,舒怀瑾条件反射地往後缩了半寸。身为捕食者,面对猎物逃脱的本能反应让他下意识将手掌前移,虎口轻掐住舒怀瑾的下颔与脖颈交界处。
吹弹可破的肌肤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毫无阻碍地相贴。
突如其来的轻窒感让舒怀瑾眼瞳微微张大,从贺问洲充斥侵略性的眼神对视的刹那,她的耳根旋即泛起丝丝缕缕的绯红色。
靠,这个男人的性张力为什麽这麽强。
贺问洲只觉那一瞬脑中的胀痛稍缓许多,然而下一秒便被难忍的躁意与不可言说的冲动覆盖。再开口时,声线带上了些哑意,指骨在舒怀瑾耳根背後轻蜷扣紧,“别乱动。”
“画了这麽久,你到底要画多复杂的图案呀,就不能手下留情嘛……”
“愿赌服输。”贺问洲拿她之前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专心描磨着少女眉骨上方,“怎麽,跟他们玩就是诚实守信的好孩子,跟我玩就可以随时反悔?”
舒怀瑾不说话了。
长睫止不住地颤,呼出的热气扑洒在贺问洲冷硬的面庞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以至于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像是这个男人冷冰冰外表下难得的柔软。
她愈发好奇地盯着他的薄唇看,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像想象中一样好亲。
要是先前的惩罚规则没变的话,她大概早就如愿以偿亲到他了。
舒怀瑾在这里小鹿乱撞,程煜兴师问罪的指责声响彻包厢:“舒怀瑾,你在我脸上画的猪头和王八也太丑了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出现衆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Jessica看见这张滑稽的脸忍不住爆笑,纷纷掏出手机拍照记录。
刚才还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舒怀瑾眼神飘忽游离,贺问洲心头莫名不爽,以指尖轻点她脸颊,“好了。”
Jessica看到舒怀瑾的脸,发出哇的夸张惊呼:“OMG!Youareadorable!(啊啊啊好可爱!!)”
“好像一只小猫。”Jessica眼里满是欣赏和羡慕。这是惩罚吗?分明就是奖励!
亚裔女孩的表达大部分比较浮夸,衆人本以为是捧杀类的话,就连舒怀瑾也将信将疑的拿出镜子。只见自己的眉毛上方画了两个尖尖的猫耳朵,鼻子上点了一个圆点,嘴巴两侧各画了三条猫咪胡须,她只要需要稍稍鼓起嘴巴,胡须就会随之而动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麽萌系面妆。
先前贺问洲简单提过他是舒怀瑾的兄长,因此大家这会放开了打趣,调侃贺问洲宠舒怀瑾宠到没边。两位当事人一个没什麽波澜,另一个则骄傲如布偶猫般擡起下巴,听到这句夸赞时的反应不一,却出奇地没有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