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脑袋轻轻贴在何维淑肚子上,一动不动地听着,不管听到什麽都要惊喜地擡头,看向老婆猜测:“宝宝现在是不是又在翻身?”“感觉小脚踹了一下。”“我好像听到了宝宝的心跳声,‘咚咚咚’的,特别有力量。”
何维淑也将手掌放在肚子上,满眼都是温柔。
两人看电视上说,孩子还没出生时,要给ta做胎教,给ta听音乐丶读故事书。
于是崔承安天天晚上都捧着故事书读,读完书又去弹钢琴,一样也不落下。
天气越来越冷,何维淑也时常手脚冰凉,晚上睡觉的时候,崔承安先用手给她搓热,再放到自己腿上暖着。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何维淑的双脚和小腿也开始水肿,有时候肿得厉害了,连鞋子都穿不进去,只能裹着厚厚的袜子,穿上宽松的拖鞋。
崔承安每每瞧见都有些心疼,特意在産检的时候跟医生学了按摩手法,天天晚上回去给她又按又揉。
时间很快来到过年,今年因为肚子大了,几人就没来回折腾,干脆就留在市里过年。
杨桂英跟往年一样准备年货,去市场上买了花生瓜子,干果坚果,何维淑现在怀孕特别喜欢吃甜,柿饼蜜饯就多买了些。
要买的买好了後,她就开始准备炸货,今年就他们三个人,不用炸那麽多,够吃就行。
白天太阳好,何维淑会拉一把躺椅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暖和的阳光穿过玻璃洒进来,没有冷风吹着,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旁边小桌子上放着杨桂英给她准备好的吃的喝的,焦糖味的瓜子,奶油味的花生,挂着糖霜的柿饼,香甜的红枣桂圆,还有杨桂英自己炸的鸡肉丶丸子丶麻花丶小鱼儿,配着花茶和热牛奶吃,手里再拿着一本书看。
看困了就把书往脸上一盖,抱着暖手袋,裹着毯子懒懒睡个觉,睡醒了再站起来活动活动,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跟妈妈唠唠嗑儿,无聊了还自己动手烤个酥脆小饼干或香软小面包。
杨桂英在一旁笑着嗔怪她“闲不住”,手上却麻利地帮她倒好了热牛奶。
一天就这麽惬意地过去,什麽都不用操心,也没什麽要操心的事。
到过年这天,何维淑换上鲜红色的毛衣,穿着毛绒绒的红色拖鞋,瞧着喜庆得很。
崔承安笑道:“你现在像个福娃。”
“怎麽说?”
“小脸儿圆圆的,肚子鼓鼓的,还穿着这麽红的毛衣。”
何维淑危险的眼神盯着他:“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那肯定是夸你啊。”崔承安拉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我是说你可爱呢。”
何维淑哼哼着挥了挥拳头:“你最好是夸我呢,咱家可就你一个姓崔的。”
崔承安不可抑制地嘴角上扬:“那难道有两个姓何的吗?”
“那她是我妈。”何维淑嘴硬。
“那不也是我妈吗?”
何维淑语塞,扭过头去,用後脑勺背着他。
崔承安忍不住地笑,从她身後上前轻轻环住她,在她侧脸上亲了下,软着声音说:“好了,过年可不能生气。”
何维淑转过来用手拍了他一下,看他露出错愕的表情,开心了,挑着眉笑道:“快起来把你的红毛衣也换上,让你当大福娃。”
杨桂英熬好浆糊後,崔承安把董芳苓写好的春联拿出来,拉着何维淑一块儿贴。
当然,他贴,她看着正不正。
何维淑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炸肉块吃,一边撑着肚子一边指点道:“歪了歪了!往右去一点,哎呀!去太多啦!再往左,往左!”
没指点两句呢,就开始急眼:“哎呀,你怎麽这麽笨,你一点点移呀。”
崔承安被训了也不辩驳,乖乖按照她说的一点点调整。
地主婆何维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正了,贴上去吧。”
崔承安先贴最上面,粘住後,再往下按。
两人贴完春联後,崔承安又去帮着一块儿包饺子,何维淑依旧是安逸地坐在一旁,手里的炸肉又换成了苹果,“卡擦卡擦”地啃着。
杨桂英笑她:“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停过嘴。”
“那我想吃嘛。”何维淑哼唧着撒娇。
“饺子马上包好了,我先给你煮一碗尝尝。”
何维淑笑眯眯的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