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受伤
◎肚子被人捅了一刀,浑身都是血……◎
98年,平州市的牙防所初步建成,准备招揽医护职工。
而招收职工的方式主要分为两种,一是计划调配,卫生局从本市的其他医院口腔科调过来,但这要充分尊重其他医生医院,而且牙防所所需口腔医生衆多,也不能一下子把其他医院的骨干人员都抽干抽尽,所以更多还是通过市场招聘,这个招聘大多就是从目标医学院校招了。
那省医科大学的口腔医学系自然是招收重点。
牙防所所长陈莉萍亲自到省城去,而第一站就是到张云英家中去。
陈莉萍到她家一点不见外,开门见山就道:“云英,咱俩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还是你们校口腔医学系的院长,这事儿你可千万得帮帮我。”
张云英笑呵呵的:“行,你直说让我怎麽帮,只要我能帮的,我肯定不会推辞。”
“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也知道,我们市的牙防所是新建,医护都还没招全,差了许多人,我倒是想从咱们省医科大招学生,但平州在咱们省里毕竟是有些落後的,条件更是比不上省里,咱们医科大的都是高材生,前途也好,我就怕他们不肯来呀。”
张云英垂眼想了想,也明说道:“那要是学生们不肯去,我们肯定也不能强求。”以前分配还要看学生想法,现在取消分配,学生更具有自主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莉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忙补充说,“我们市牙防所虽然新建,但我们是立志打造成省里数一数二的口腔综合医院的,平州的确较其他市不算有优势,但是我们不管是资源还是待遇都不会亏待他们的。”
张云英笑起来:“那行,那我帮你们牵个线,到时候你们对应届生开个招聘会。”
“就开个招聘会啊?”
张云英瞪眼:“那不开招聘会还能怎麽办?我直接把学生绑你们医院去?”
陈莉萍摸了下鼻子笑起来,起身要给她杯里添茶。
张云英生怕上她的当,手快地把杯子端走。
“你看你,警惕心还是这麽强。”陈莉萍哼一声,又把茶壶放下。
“你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一套,这麽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哎呦,行了行了,真是的,防我跟防贼似的。”陈莉萍眼珠子溜溜转了转,在她紧逼的眼神下又坐端正,摆摆手说,“我就是想你有没有什麽学生能直接介绍给我,你也知道,我们牙防所跟其他医院比起来,优势没那麽明显,那开招聘会同台抢人,我们哪能争得过人家,你要有什麽好苗子,你私下跟我讲,我直接去联系学生开条件,那说不定能多招点人呢。”
“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个人。”张云英不紧不慢地将杯子放下。
“谁?”陈莉萍急迫的身子前倾。
“不过她得等到明年才能毕业呢。”
“明年毕业也行啊。”
“那行,那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张云英笑道,“而且她还是你们平州人呢,长明县的,叫何维淑。”
陈莉萍眼睛一亮问:“就是前段时间在核心期刊上发了一篇关于种植医学论文的何维淑?”
“你知道?”
“哎呀,我正好看了那篇文章,可以看出来写作者的研究基础很扎实,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平州人,那她能愿意回平州吗?”陈莉萍虽然渴求人才,但也怕耽误人家自身发展。
“这个得你跟她细聊了。”
“那行。”陈莉萍喜笑颜开,“不过就一个可不太够,你还得给我再多找几个。”
“行!真是欠了你的。”
何维淑从张老师这知道这件事後,没两天就收到了陈莉萍的见面邀约。
何维淑按时到约好的地点,陈莉萍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她走过来忙伸手笑道:“看来你就是何维淑了?你好,我叫陈莉萍。”
“你好,陈所长。”何维淑与其握手,随後微笑坐下。
“我听云英说,你也是咱们平州人,那肯定是知道咱们牙防所建成的事了。”
何维淑点点头:“是,我是长明县的,在考研前就在县医院的口腔科上班。牙防所在建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了。”
“你还在县医院上过班呀?”陈莉萍有些惊讶。
何维淑笑了下:“应该说我现在还在县医院挂着职,只是因为学习没办法出勤。”
陈莉萍也笑,问:“那你目前有回平州的想法吗?”
她问的是回平州,而不是回县里,何维淑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道:“我家人都在平州,目前还是倾向于回平州工作的。”
陈莉萍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始向她介绍牙防所:“咱们牙防所虽然新建,但一应的设备资金都不会缺少,而且你们过来就是咱们医院的骨干成员,我们肯定会重点培养,而且新单位,不用怕论资排辈,也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待遇上,我们严格按照市属事业单位标准,该有的编制丶福利丶晋升通道,一样都不会少。当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留在省医院肯定也是轻轻松松的,但省医院什麽样,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们虽然更先进,但竞争也更激烈,你现在过去,肯定要从底层做起,一步步往上爬,这个过程不会太短的。”
这就是已成名的医院和新建的单位之间对个人的优势与劣势之处了,没有孰好孰坏,纯看个人需求。
何维淑笑了笑:“陈所长,我要等到明年研究生才能毕业,到那时恐怕你们医院都已经满员了。”
“不管满不满员,只要你愿意来,我肯定给你留一个位置。”陈莉萍答允道。
两人相谈甚欢,但各自都是忙人,聊的差不多後,简单吃了下午茶就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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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问了,你下午不用去医院,最近有部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何维淑抱着书,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拦路的丁嘉树,道:“我是不用去医院,但我现在研三了,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没时间跟你去看电影。”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过来了,她也不明白她都已经结婚几年了,他怎麽还这麽执拗,学生时期的那点感情,跟风吹似的,一刮就散了,就算是朋友,也不会这麽频繁的见面吧?
丁嘉树垂着眼有些受伤:“真的就是看个电影,看完我就送你回来,我都约你好多回了,为什麽你老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