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还真是皇帝下令召江篱去的前院。
皇帝一声令下,各府公子心中再是不甘愿,也得快马加鞭往晏州赶,面见天合帝时还得摆出一副感激涕零不惜为陛下肝脑涂地的样子。
天合帝一高兴,就带着人去了前院武场,说要看看他们的本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个都不想被人比了下去,自是个个都卯足了劲表现,你争我抢之下意外就发生了。
伤的倒也不重,但天合帝还是兴师动衆的让人去後头请了江篱。
见江篱一人前来,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虞,“公主呢?”。
“公主,公主说,皇後还在雁声堂等着,就,就先去後头了”。
皇帝的女医寻常人岂能轻易得见?
天合帝此时召见江篱,表面上看是天子体恤子民,关爱小辈,实则却是存了私心的。
萧明月明年就要及笄了,驸马人选得早做打算,此番正好借机让她暗中相看。
至于心底那点说不出口的念想,倒不值一提。
江篱可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过来行了礼後就提着药箱去看受伤的人了。
应当是用匕首划了一下,重倒不重。
她查看过後,又原模原样的把伤口包了回去。
受伤这人也姓萧,按辈分来说,得叫萧明睿一声叔叔。好歹也是皇家子弟,何时受过这等慢待。
“你这医女做什麽呢?”,又看不过眼的开了口,“还不速速为小伯爷包扎!”。
“行不行啊,不行赶紧叫御医吧,别耽误了小伯爷的伤”。
疼的龇牙咧嘴的小伯爷心想,还是耽误吧,耽误耽误或许就不用去青州了。
他们吵嚷的功夫江篱已写好了药方,“他伤的并不重,若此时不消毒就包扎反而会有感染的风险”。
她科普消毒知识的同时,後面人也火速熬了甘草黄连水过来。
江篱面不改色的捧着温凉的水液将渗血的伤口清洗了个遍,一脸怀疑的公子哥们看她的眼神瞬间复杂了不少。
挺漂亮一姑娘家行事作风怎能如此大胆?
就连曲逸闻都面带不忍的扭过了头,太血腥了,实在有辱斯文。
“好好看着呀”,江篱提醒道,“别走神”。
战场凶险无比,谁也不能保证谁能万无一失,若连基础包扎都不会,万一受伤了怎麽办?
这就有人不服气了,“我等又不是医官!”。
江篱无奈,“那我问你,军中多少人的队伍会配医官?”。
衆人面面相觑,抱臂的紫袍公子轻蔑擡眼,“千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太尉的长孙,秦栩。
秦家以军功立足,这等小题旁人不知,他却是一清二楚。
江篱无声叹了口气,千人配一医官,真要打起仗来,如何能救治得及。
她将小伯爷的伤口包扎好後,起身去看一脸不忿的人,“难不成你有把握你受伤的时候医官能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若是换个地方,这些人自是敢说有把握,但此时天合帝就在不远处坐着,这话若说出口,怕是要大难临头,因此哪个都不敢吭声,只敢在心里埋怨方才出声那人没事找事。
“民女无意冒犯诸位公子,只是战场凶险无比,若是人人都能懂些粗浅的包扎之术,应当会保下更多将士的性命”。
天合帝不着痕迹的点头,赞赏的对萧明睿说,“这主意不错,回头你两人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
萧明睿与有荣焉,“早就跟您说了,篱篱是有大爱的人,那大蒜膏也是她提出来的公开药方为民为军所用”,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正研究该怎麽保存防腐的时候能被人偷了去。
想到此,他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秦栩一眼,果不其然,那人正紧盯着江篱手中的白瓷瓶。
江篱给小伯爷包扎完回东小院的路上被一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拦住了了去路,她好脾气的主动开口,“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挡路之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以一种江篱无法理解的表情说道,“本公子乃薛尚书府上公子”。
江篱不解歪头,“所以呢?是府上人身有不爽吗?”。
“你不要给我装傻!”。
“民女与薛公子你素不相识,公子何出此言?”。
“哼,素不相识?”,薛阳咬牙切齿的从怀中取出一物,“你身为我秦家仆从,竟将家中秘药擅自给予外人,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