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桂枝石膏黄柏羌活干姜大枣这些都有,就是天花粉没剩多少了,麦冬沙参与其药效相似”,他小心翼翼的问,“这些来替代不知是否可行?”。
萧明睿点了下头,“单子上的药材能收多少收多少,要快”。
“是”。
赵清源从魏王的书房离开後就去找了何管家,距离江篱失踪已经大半个月了,他心里早就後悔的不行了。
正在给钱森艾灸的何管家朝他试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放心吧,赶紧办正事去”。
听他这样说,赵清源不敢再耽误,火急火燎的回去安排人手去附近的城镇收药材,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银环爹来了。
“江大夫呢?江大夫!江大夫!”。
他跟头牛一样喘着粗气闯进医馆,随手拉了个夥计就问,“我媳妇要生了,快,江大夫,快,让江大夫跟我走”。
“江大夫不在”,夥计试图跟他好好说话,但银环爹压根不信,“不就是要钱吗,我给钱还不行?赶紧的,赶紧让她跟我走,江大夫!江大夫!”。
“江大夫出远门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你还是赶紧去找産婆吧”。
“出远门了?”,银环爹声音拔高八度,“她什麽时候走的?”。
“都有大半个月了”。
“他娘的,个赔钱货竟然敢骗老子”。
银环这些天一直往济慈堂跑,她继母早就不满,但看她脸上的烫疤一日比一日淡,银环爹心中早就破灭的希望就又升了起来,她抱怨轻了他当没听到,抱怨重了他就吹胡子瞪眼的喊着要休了她。
银环继母可没想到他翻脸能比吹风还快,给气的提前发动了。看她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喊的一声比一声凄厉,银环爹这才慌了,撒丫子就往济慈堂跑。
江篱都愿意给他女儿治脸,肯定也愿意给他老婆接生。
江篱不在算是把他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碎了。
他压着怒火请了産婆回家,对着开门的银环就是一巴掌,“个赔钱货,你竟然敢骗老子”。
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银环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她捂着滚烫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目眦欲裂的亲爹,一个爹字还没叫出口,他爹擡腿就是一脚,“爹?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
“哎呀,哎呀,你这是做什麽?!”,産婆赶紧把他拦住,“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做什麽?银环,赶紧去烧水”。
银环抹着眼泪往竈台里添柴,她爹一定不会饶了她的,等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她恐怕就得去嫁给那个傻子了。
她不甘心,她长得这麽漂亮,她娘教她读书识字算账管家,她不甘心就这麽嫁给一个傻子。
银环看着竈火里燃烧的火苗,脸色越来越白。
“银环,水好了吗?赶紧的”。
産婆催促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她小心翼翼的端着冒烟的水盆迈过台阶,平日里趾高气昂变着法折磨她的人这会儿已经疼昏了过去。她两只手抖个不停,热茶泼到脸上的滋味,她也要她尝尝。
“你这孩子”,産婆将水盆从她手里抢了去,“怎麽这会儿犯糊涂了?”。
银环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端着盆站到了继母的床前,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钻心地刺痛似乎还没消失,拿起一把柴火塞进竈里,她心想,我绝不要嫁给那个傻子。
而另一边,江篱和杜衡也遇到了新的难题。
杜衡时常跟着谷中师弟们外出采买,不说所有药材,但大部分药材的价格他都是清楚的。
鹤城的药材价格比他预想中的翻了五倍还多,天花粉麦冬麻黄这些紧需的药材竟竟都还没有,田七不仅价高品质还很一般,杜衡实在挑不出能看得上眼的,两人商量过後最终买了马勃替代。
告别齐嫂几个後,两人踏上了回村的路程,胆战心惊的过了大路,转进山路後,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但意外也在此时发生了,幽密的树林中蹿出两个杀气腾腾的瘦弱男子,“什麽人?”。
雷石明明说过这条路外人不知道,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他们走错路了?
杜衡一把将江篱拉到身後,“我们是大雷村的村民,无意叨扰,还请高擡贵手放我们过去”。
两人嗤笑一声,对他说的大雷村毫无反应,伸手就夺他背上的背篓。
“药材?”。
“是”,江篱大着胆子说,“村里人得了高热生疮的怪病等着药救命呢?两位大哥行行好,就放我们过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俩劫匪更兴奋了,“还有个娘们,这下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