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问,疼不疼?
飒飒幽怨望着她,几乎绝望了。
连乔点点头,应该挺疼的,看来不是做梦。
白胖子震惊了,它绕着房子走两圈。我勒个天爷啊,能不能把这颠婆收了,你怕做梦你打你自己啊,你搞我干什麽。
门外又响了两声铃声,连乔还在犹豫,飒飒忍不住了,不就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小白脸麽,你到底在怕什麽,大不了你再花钱点摆平一下,反正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趁连乔不注意,飒飒“嗖”一下冲出去,伸手将门打开,完全无视连乔的震惊。
一天天搞这麽抽象,还有完没完了!
门外站着捧着一大束鲜花的迟星垂。
沙发上躺着四仰八叉的连乔。
两个人皆是一愣。
半晌,连乔又大叫一声,将掀到大腿的裙摆往下一踢,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将白狗往外一铲,顺手“嘭”的一声带上门。
门里没什麽动静,门外的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最後还是迟星垂先开口,他俯下身来,望着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小狗,“你就是飒飒?”
飒飒非常聪明,听到自己的名字,仰起头去看他。
这个人有种天然的亲和力,虽然身上的能量很高,会让它这种敏感的动物感到不适,但是他散发出来的善意又很好中和了这一点,反倒让人觉得异常有安全感。
飒飒很喜欢他。
迟星垂笑了一下,摸一摸飒飒的头,蓬松的毛发被按下去一块。
他索性将它抱起来,伸手又敲了敲门。
飒飒震惊地望着他。嗯?你认识她?
迟星垂点头。嗯,认识,认识很久了。
飒飒顿了顿,心想,但是在那麽多俊男前男友里,我好像没见过你。
飒飒兀自想着,丝毫不知道身後的迟星垂抽了一下嘴角。
那麽多的……连乔你等着,你完了你知道麽?
他敲了敲门,连乔仍旧没有动静,迟星垂深呼吸一口气,思忖许久还是决定破例一次,事後再让敖周想办法把事情掩盖住。
他牵着狗就穿过门。
飒飒:……
怪不得连乔总一副见鬼的模样,现在遇到这个人,这不就是见鬼了麽!
迟星垂把狗放在一边,看到靠在阳台上凹造型的连乔。
她换上了一身合体鱼尾红裙,赤着脚站在地上。长发微卷,海藻一样铺在背後,妆容到搭配无一不精致,看一眼便让人觉得血脉偾张。
随後懒散地一擡手,“……好久不见。”
迟星垂安静地望着她。他的眸光就像这天上的星子,温柔无声,仿佛要叫人溺毙在无边的沉静之中。
连乔顿了顿,终于是装不了松弛了,她仰着脸揩去眼角的泪珠,忍半天也没忍住,深呼吸一口气,冲过去抱住他。
迟星垂接住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一只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背,小心她重心不稳。
“真的是你吗,不会又是做梦吧?”
听到这个“又”子,迟星垂心中暗爽,“是我,我来找你了。”
连乔伸出双手捏住他的脸,“你怎麽才来?”
迟星垂贴住她的额头,“我来晚了,向你道歉好不好。”
连乔又摇摇头。不晚,一点也不晚。
她都能想象得到,穿越时间和空间,精准落在这里有多困难,他为了见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夜晚的风裹挟着凉意,穿堂而过,偶尔掀起窗帘一角,又慢慢地远去,生怕惊动了难分难舍的二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天色渐亮,连乔被折腾得累急了,迷迷糊糊的终于是熟睡过去。
迟星垂望着躺在身边的人,她好像睡觉的时候才会乖一点。他不觉地笑一笑,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觉得不够,俯下身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那些所有的意难平终究圆满,所有别离的人也都重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