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各来一拳,最後在他还手前,被连乔一脚踹下水。
“但凡你多观察一点迟星垂,也不至于装成这样。”
迟星垂对人的尊重是刻在骨子里的,绝对不会莫名其妙说出一些让人觉得被冒犯的话,更不会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冒犯的动作。
就算不是看到他没有影子,连乔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迟星垂。
浮在水中的人慢慢收起笑容,原先的皮一块一块的往下掉,露出原本的模样……一个完全陌生的脸。
他阴森森一笑,忽然一双手穿过摇晃的浮桥,抓住连乔脚踝,猛地往下一拉。
有种从高楼突然下坠的失重感。
连乔猛的一惊,再睁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原来是一场梦啊。
掀开被子起身,这才注意到左手手腕有一块半月红色印记,像是被人掐过一样。
联想到方才做的噩梦,梦里的“迟星垂”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仍旧感觉天昏地暗,连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杯茶下肚,虚乏的感觉才稍稍消退。
门再次被叩响。开门一看,是迟星垂。
感觉浑身不舒服,连乔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问他来做什麽。
“这个点了还没有看到你,所以觉得奇怪,过来看一看。”迟星垂伸手,隔着凌乱的碎发摸了摸连乔的额头,“怎麽这麽烫,发烧了吗?”
“不知道为什麽,莫名浑身难受。”连乔还要再给自己倒一杯冷茶,迟星垂拦住她,“都这样了就不要喝这麽凉的东西,我去让别人送壶热的来。”
望着“迟星垂”给自己倒热茶,连乔又沉默了。
二话不说掏出丛林,一剑劈下,顿时房间内火花四溅,整个水心居摇摇欲坠。
提着剑追出门外,再次将“迟星垂”踹进水里,水里的僞人怔愣一下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馅了。
迟星垂这人的穷讲究很多,惯用自己的茶具,也给她准备了专用的茶杯,水也是用自己的,是绝对不会让人送热茶的。
又感觉到头晕,连乔扶着浮桥上的栏杆,整个幻境突然分崩离析,有种荒诞的虚假感。
再次睁开眼,还是躺在床上,阳光打在身上,刺眼,但是有了一点暖意。
看到连乔惨白的脸,迟星垂擡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额头上有一个半月型的红色印记,像是磕在了石头上。
好像生病了,她浑身都在冒冷汗。迟星垂打来热水,用热手巾给她擦了擦脸,又伸手摸了摸红色印记,想看看那是什麽伤。
连乔忽然睁开眼,盯着他看了会儿,一巴掌甩过来,“没完了是吧?”
常年躲闪连乔的拳头的迟星垂异常敏捷,躲过飞来的巴掌,反手捏住她的手腕,连乔“嘶”了一声,迟星垂松开她,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也红了。
“怎麽受伤了,脸色也这麽差?”
凑近了去看她手腕上的伤,发现额头上的伤和手腕上的伤如出一辙,都像是磕到了什麽。
取出药膏帮她涂上,原本疼痛的伤口立刻感觉到冰冰凉凉,刺痛也很快消退。
“昨晚我离开後你又出去了吗?”迟星垂心疼地摸摸连乔的头,看她发青的眼圈,觉得她应该是没有睡好,问她要不要多休息会儿?
“你装的很像啊。”连乔皱眉,“一次比一次像。”
第一次是形似,第二次是神似,现在举手投足和说话都是迟星垂的风格,就连她也难分辨真假了。
迟星垂疑惑地望着她。
连乔指着外面的湖水,“是你自己跳,还是要我再踹一遍?”
迟星垂:“?”
“别给我装蒜了,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滚,我现在时间很有限,没工夫跟你玩这种你装我喜欢的人,我还要配合找漏洞的游戏,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让你以後再也没有画皮的功能?”
迟星垂:“……”
有人在假扮他来骗连乔?
在连乔掏出丛林前对准他之前,迟星垂反握住她的手,虎口相连,再翻转,二人手腕间的半只蝴蝶纹路拼接成一整只蝴蝶。
成为一整只蝴蝶後,那花纹轻轻流动,好似染了一层金边,又像是这蝴蝶花纹活了过来,在二人掌心翩翩起舞。
这下能确定是真的迟星垂了,连乔眼眶一酸,抱住他的脖子,虚乏地靠在他身上。
迟星垂揽住连乔,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在耳後,“发生什麽了,怎麽累成这样?”
“我不清楚。”连乔摇了摇头,“昨晚我梦到了露不霜,她跟我说了一会儿话,我醒来就很不舒服。”
就好像是自己的能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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