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方向的认知以及记忆力都很强,可以说是少有的天才,我在很早之前认识过一个人,她也有这样的能力,甚至能够在百丈河极夜之中穿行许久也不会迷路。”
毕竟事情隔得太远,有些细节记不清了,敖周想了想,只记得她年纪不大,很早就死在了大荒原。
沿着迟星垂给他的地图找了一遍,敖周也没有发现连乔的踪影,他悲伤地将这个事实告诉迟星垂,“万一连乔被她放在某个容器中,带出了迟家怎麽办?”
“这样盲目的寻找太费时间了,不是说是你爹的姘头干的这个事吗,如果我把你爹抓起来威逼利诱……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说如果……”
敖周蹲下来,对着盘腿坐在地上的迟星垂开口,“我把你爹抓起来逼你爹说出连乔的下落,你说行得通吗?”
“行不通。”迟星垂非常笃定,“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向来以迟家的利益为重,绝不会在这节骨眼之下闹出大事。”
“而且,我试探过。”迟星垂道,“他不知道连乔出事了。”
“他不知道?”敖周靠在窗边,“你是说是那个女人自作主张,当着你爹的面杀人放火,在他儿子婚礼上胡作非为,把连乔给弄没了?”
那可是子午谷的小谷主,云中峰虞南子的小徒弟,他大儿子的心上人欢喜冤家……她在自己二儿子的婚礼上莫名失踪——这件事要是闹出来,可够他喝一壶的。
“那你爹这也太怂了吧?那女人得地位多高得多强势,才能说一不二,让你爹都没办法做主?”
如果不是那女人非常强,就是迟纵深非常爱那个人,所以对于她这样不计後果的手段,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迟星垂坐在地上,没有回答,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看到他的脸忽然变得很白,像纸一样白,敖周跳起来,“天哪天哪,不知道连乔在那边发生了什麽,你看上去好像有点死了……”
迟纵深也不知道连乔在哪里,现在唯一能就连乔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女人。
但问题是,他们连那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大公子还好吗?”
门外传来一声询问,紧接着有人回答,说夫人,大公子一直在里面,没有出什麽问题。
後以兰微颔首,又问迟星垂有没有吃药,外面那人说这就不知道了。
恶毒後妈的脸说变就变,立刻垮下来,看上去尖酸又刻薄,“都跟你们说了最近注意点,不要在来风的婚宴上闹出事来,你们没有听到是不是?”
将头往门上贴了一下,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她又喊了一声迟星垂,没有人回应。
“打开门,我要进去看看。”看到对方迟疑的脸色,後以兰长眉一挑,“怎麽?”
侍卫恭敬回答道,“家主说无他之令,不得放大公子出来,也不能让他见任何人。”
後以兰当场就要跳脚了,说我是这云岭的夫人,我代表家主,所以我就是家主,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这是要干什麽,要反了天了吗?
後妈的声音非常尖细,她凶猛异常,完全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两个词用到了极致。顿时门口的两个护卫就不作声了,说不敢不敢,夫人您请进。
在後以兰进门之前,敖周身形一闪,隐藏在法阵之中。狐假虎威的恶毒後妈在屋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麽,又看到迟星垂脸色惨白,翻了个白眼让护卫再给他送点药,说人都这样了你们还在外面都没发现吗,云岭养了你们是为了给你们吃白饭吗,做事能不能上点心?
代夫人的战斗力实在太猛,护卫是元婴期的高手,平日里遇到旁人都要尊称一声大人,他哪里受过这种骂,不想理会这泼妇,便提前退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等待代夫人耀武扬威後,敖周从法阵中爬出来。他先是露了一个头,继而上升缓缓浮出来,“那老妖婆走了吧?”
确定走了他才回到房间中央。
作为一个非常会骂人且脾气暴躁的家夥,在对上忌讳阴阳怪气,又会破口大骂的人,敖周也只能甘拜下风。
他又问迟星垂怎麽样了,这时候发现迟星垂的脸色又恢复正常,没有先前那样惨白,看来那端的连乔危险也解除了。
看到迟星垂将法阵收起,随後从芥子中取出一个白线稻草人,在稻草人身上写下迟星垂三个字时,敖周问他要做什麽。
迟星垂取出一块白玉令牌,结出一个法阵,空中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连着房间之外。
“啊?你能出去?”敖周非常不解,“你能出去的话,为什麽方才不出去,要到现在才走,你要去哪?”
“我在等一个人,有件事儿我不太确定。”迟星垂道,“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走吧,我们去百丈河接连乔回家。”
【作者有话说】
迟星垂:不管有多少人喜欢连乔,我相信我都是大房……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