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迟星垂,这画上的人更贴近于记忆中的人!
不过连翘没有见过钟蕴,且那时的钟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脸部还因为沾染魔气而残留有咒文刺青,远远望上去很容易被错认为迟星垂。
难道说……灭子午谷的,是钟蕴?
门外突然传来响声,连乔猛地往桌下一跳,但是来不及了,迟星垂已经推开门进来,他拎起四肢在空中乱划的的连乔,“你在做什麽?”
连乔指了指外面的窗户。
走之前没有关窗,迟星垂托住连乔,将她放在软塌上,“谢谢你帮我关窗户。”
连乔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
迟星垂坐回桌前,他将画收起来,重新放回盒中。
连乔又从软塌跳到桌上,指了指画。
“你是问画的是什麽?”望着点头的连乔,迟星垂开口道,“是我母亲。今日师父在峰内检查,无意间发现这幅画,画已经落灰了,便拿回来给我。”
迟星垂将画展开,仔细看,画纸已经泛黄,确实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师父以前与母亲同拜剑宗时随手所画,师父说当时画了许多师兄妹练剑的场景,但是在搬入云中峰时遗落了许多,也就只剩这一副还在。”
连乔又舔了舔爪子。
嗯,有许多幅都丢了,就单独留下这一副?怎麽不留别的呢,还留得这麽完好。
迟星垂将画卷好,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见过母亲,不过我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许多关于她的事,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黄昏时停下的雨又开始慢慢地掉落,砸在屋檐上,淅淅沥沥的,气氛忽然就安静下来,静默又沉闷。
连乔拍拍他,再多的话她不知道怎麽说,沉默的陪伴或许才是此刻最好的安慰。
迟星垂却忽然後退一步。
连乔:“?”
迟星垂丢出一张白净的帕子,不偏不倚刚好盖在连乔爪子上,他语气淡淡的,但是似乎饱含了嫌恶,“你手上有口水。”
连乔:“啊啊啊啊啊……”
在连乔冲过去前,迟星垂一把抓住她,抱着她去洗手,连乔伸出脚蹬他,但是他却握住了她的脚。
连乔歪着头,震惊看着他。
“你又没有舔後爪。”迟星垂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他拎着连乔到水池旁,“来洗干净,我有事找你。”
提着连乔洗完手,迟星垂又用巾子将她的手擦干,将软塌上的垫子取下来铺在桌前,又放上动作迟缓的小狐狸。
桌前有一架琴,正放在她面前。
“这把琴唤‘清梦’,也是母亲的遗物。”迟星垂道,“原本是放在师父那里,尘封许久没有用过,师父昨日才将它送过来,说你可能用得上。”
连乔再一看,琴身光洁,琴弦分明,这哪里是尘封许久没用过,明明琴主人将它养护得非常好,这麽多年也仍旧如新。
“此琴琴身由蓬莱岛凤凰木制成,琴弦取自天之极终年不化雪山上的天蚕丝,所以琴音可可清心静气,也可引灵入体平养身心。”迟星垂道,“这琴音或许对你恢复人形有用,你且试一试。”
迟星垂琴技高超,这一点连乔在墨江就知道,那时用的凡琴,音色非常差,但是他也能弹出动听的曲子,等他用“清梦”,连乔微微怔愣,就连她这种音痴也被空灵的音乐所吸引,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忽然在雪山之巅,又入浩瀚星河,身体轻盈漂浮在天地之间,天地也如同温和的海平面,破浪带着她从一个场景步入另一个场景,从原始人在地上爬行到逐渐直立行走,然後坐在桌前,一大块数字屏在眼前闪烁,她亲自下场披着小号和黑粉对骂,噼里啪啦,键盘敲得冒烟。
从猿猴到智人的进化途中,她感觉身体也从狐狸变回人,前爪变成手,後爪成为腿……但没变完,“啪”一声停了。
连乔从入定的状态里慢慢清醒,怎麽回事?
周围变得异常冷,安静无声。
迟星垂坐在桌前不动,面前摆了一堆空了的木盒,他怪异地望着连乔。
【作者有话说】
衆所周知,连乔她爹是借酒楼衆人皆知的被露不霜包养的小白脸连郎。
而连云天是无极剑宗从未露面但是据说长得很英俊能上男颜榜的天才。
难道……
我可能发现了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