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废彪低声说道:
“我不会再找王江海了,他已经是过去式。”
“但你想要未来,就得给我条活路。”
“别忘了,你这办公室,是‘靠关系’来的,不是考试。”
沈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额头全是冷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无法脱身了。
而这个局,还没到最乱的时候。
而另一边,乔伊正盯着打印出来的“保镖换岗名单”,眼神越看越冷。
“李棍,有意思了。”
“你是觉得,王江海倒下后,这座楼就该写你名字,是吗?”
当废彪将那句“你不动手,但也别反对”甩在沈飞办公桌上时,沈飞脸上写满不愿,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要我不出手反对,就已经算默认了。”
他知道王江海的存在已经成为隐患,自己这些年在“煤炭审批”、“小矿过账”上的灰色记录,如果王江海选择“站错队”交出去,自己就可能脱不了干系。
而废彪如今虽然是“野人”,但掌握着大量流动现金、边缘关系网,还有一种“我无所谓、你别拉我一起死”的破釜底气。
沈飞不能也不敢动他,只能——点头,让他“自己找路”。
而这条“路”,他帮忙牵到了一个“想上位很久”的人手里:
李棍是谁?
桐林商厦副总,一直自诩“半个创始人”;从企划、招商、安保到运营流程几乎都由他设计;早年陪着王江海东奔西走,如今却连董事会资格都没有;他忍了六年,直到现王江海开始频频接触“项目”,财务数据也开始被反复审核——那一刻他知道:对方不信他了。
所以当沈飞传来消息,“可以帮你搭桥废彪”,他没有犹豫太久。
“哪怕不干净,也不能再等了。”
在桐林商厦五楼真冰场东侧,有一间外人从未注意的“冷链设备维检室”,原本是用作储存备用氟冷剂、压缩机的技术间。
李棍利用职权,将这间房彻底封闭隔音,改装成一间密室。
他就是在这里“接收”了王江海。
废彪并没有“绑架”,而是“邀请”——
王江海被一群临时调岗的安保“请”进技术间,手机被收走,电源切断,门锁反锁,仅留一个通风口。最初几小时,他还以为这是测试,直到李棍带着废彪一起来了。
李棍语气冷漠:
“王总,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权限。”
王江海沉默,眼神沉如冰湖。
废彪则走到他面前,笑着补刀:
“交出财务系统的母密码,我让你走出这间房。”
他们不是蠢人——不是直接转账,而是控制后台流动、删除可查路径、冻结主权限,最后由财务部在“内部授权”下完成合法的资金释放。
李棍冷声道:
“你交出密码,转账完成,我会对外说你已经‘紧急出差’。再等两天,我对内宣布接任代董事。你可以走了——去哪,没人关心。”
当乔伊等人回城后,接到的是“商厦内部已经报警,但暂无进展”的消息。
事实上,这就是李棍安排的“心理缓冲术”:
一方面让内部员工闭嘴,避免传播;一方面拖延乔伊等人搜查的节奏;还以此赢得警方的“程序等待时间”,创造“舆论空窗”。
同时,还对王江海平日联系人进行“话术安抚”:
“他这人向来神神叨叨,估计是去哪搞什么项目了。”
“都说老王在搞个什么课题调研,估计关机是故意的。”
而此刻,商厦的运营权正逐步被李棍接管,废彪则已悄然撤离“技术间”,返回“郊区废库”,只等转账完成。
一切,几乎天衣无缝。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王江海在哪里,而是——
当这个系统不再需要他,谁还有资格去质疑它?
但王江海,在通风孔中,留下一句话:
“他们是孩子,你们再怎么怕,也不能怕到把未来交出去。”
连续几小时的排查,没有一丝进展。
他们查遍了安保记录、楼层调岗表、地下停电报告,走访了员工通道、备用库房、会议室、餐厅……可每一处看上去都平静如常,宛如死水。
王江海就像从空气中蒸了。
王昭已经焦躁地绕着会议桌走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