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抽屉,最上面是一本旧日记,第一页写着:
“我想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她没说话,只是关上抽屉。然后对着窗外了很久的呆。
那一刻张芳意识到,她一直追的,不是第一,而是被第一定义的人生。
王昭照见一个人的雨天。
雨下得不大,屋檐滴水。
她看到的自己年纪很大,穿着干净的棉衣,在厨房煮汤,边煮边听收音机。
她没有不幸福,但也没有谁说“等我回来”。
她走到冰箱边,拿出一张模糊照片,照片里是几个高中生在山上笑着。
她看了一眼,轻轻贴在冰箱门上。
“你这么漂亮,怎么没人陪你老去?”她曾被这样问过。
她笑了笑,在井边轻声说:
“因为我谁也没敢留。”
刘小利看见一间出租屋,屋里堆着泡面盒、旧音箱和一台卡带机。
他穿着宽大的t恤窝在床上,听着自己剪的混音带。
他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最后干脆关了电视,屋里一下安静得吓人。
他盯着墙角的窗子,那窗户关着,像从来没打开过。
然后他看向水面,对自己比了个手势——
不是招手,是道别。
他忽然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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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那么吵,是怕没人回应。
那晚,他们轮流看完井水,谁也没第一时间说话。
他们只是围坐在井边,不看水,也不看天。
张芳先轻声问了一句:“你们都看见了吗?”
乔伊没回答,只说了一句:
“我们看到的……不是前世,是那些差一点就成为的自己。”
他们都明白了:人生不是一条路走到黑,而是无数个“差点”。
而井水,只是把这些“差点”从影子里,倒映出来。
炊烟早已散尽,农家小院一片安静。几个人吃完饭后在院里铺了凉席,仰头看星星,说话的声音都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乔伊正在整理记录,张芳在翻相机,刘小利捣鼓随身听,王昭抱着胳膊坐在葡萄架下呆,陈树拿着手电在院墙边调设备。
只有马星遥,蹲在房间门口,手肘支在膝上,屏幕亮光倒映在脸上。
他打开的是——qq。
那时候,qq刚刚兴起,铜山市里,只有少部分中学生玩得起来,农家院的无线不稳定,但马星遥还是坚持每天上线一次。
他只加了三十多个好友,但他最常联系的,只有一个。
胡静。
小鸭子表情·一只独属于他们的表情包
他们聊天不多,也不打语音。
但他们有一套只有彼此才懂的“私有语言”。
比如:胡静一就是“我今天想你啦”;
马星遥回一个“+”,就是“我也想你了,但我更想你能睡个好觉”;
若她那天心情不好,只个他就不问,第二天他就会在她冰柜里放罐冰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