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历史压住的怒火,终于爆出的第一声吼。
刘小利已越过低台,贴地冲刺,一脚踩上敌人的枪托翻身,匕反握,直插敌人喉口。
他没受过专业训练,但那一刀,果断、迅猛、干净利索——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怒。
陈树没捡到枪,他抄起一根锈掉半截的钢筋,当作球棒砸了上去。
“你他妈欠我们几十年血债!”
钢筋破风而至,一棍把敌人砸翻在地,血溅半边墙。
三人分开作战,却配合默契,像早已演练千遍:游击推进、短突封线、精准打击,迅撕裂敌人防线。
两名日军架起轻机枪,试图封锁通道。
乔伊毫不犹豫,卧倒滑入采矿残骸后,调整为狙击位。
她用碎玻璃做反射瞄准器,轻轻转动手电调整反角,低声算准节奏:
“目标,点方向,肩偏度……呼吸落点后o秒。”
“啪!”
一枪命中——左侧枪手应声倒地。
她翻滚着滑入另一个掩体,边移动边大喊:
“陈树,右侧压制!掩我上!”
陈树动作飞快,一脚踹翻弹药箱,顺势滑到防爆板后,抛出匕割向日军腿部。
匕擦着钢轨生火,溅出一串轨道火花,正好晃乱对方视线。
就是那两秒——
乔伊已经冲到位。
一个扫腿踢翻敌人下巴,顺势夺枪,贴身挥枪托猛砸敌人喉咙,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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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壳飞溅,火光四起。
这一战,不是为了胜利。
是为了替那些连还手都来不及的人,举起一拳。
这一枪,这一刀,这一棍——
每一下都击在沉默的历史上,让它,不再沉默。
“刘小利,后背!”乔伊低喝。
刘小利几乎是本能反应,猛地扑出,一把勒住背后那名日军士兵,用锈钢筋卡住脖颈,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野兽,将对方死死压进尘土。
他气喘如牛,瞳孔放大,手却没一丝松动。
“你们以为,这事过去了,我们就会忘?”
“我们祖辈被你们活埋——今天,我就拿血,给他们立碑!”
他的声音撕裂矿道的死寂,牙关咬紧,手筋红,关节“咯咯”作响,仿佛每一寸愤怒都拧进了骨头里。
战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到最后,他们几乎靠着惯性在移动——疼觉麻了,气都顾不上喘。
血腥、铁锈、火药、汗水混合成一种呛人的味道,像一层咸膜贴在喉咙,连呼吸都像喝进了焦土。
子弹打光了,匕断了,钢筋也弯成了一截钩。
乔伊、陈树、刘小利三人靠在一处塌陷的煤壁边,浑身是血,肩膀撕裂,手臂颤,气喘如牛。他们刚经历了一场和“历史残影”的血战——对手不是人类理智能解释的敌人,而是年,那批困在矿井与时间断层中的日本兵。
而他们,打到只剩下最后的呼吸。
眼前还残留着最后几个日本兵,一个个浑身浴血,军服破碎,站立不稳。空气里充斥着铁锈味、血腥味,还有炸裂过后的浓重焦味。
只剩那名日本军官,靠在一根断裂的铁柱上,胸口枪伤在淌血,但他还没倒。
乔伊半跪在地,喘着粗气,手指已经快抬不起来。
陈树靠着她,嘴唇干裂:“我们……赢了吗?”
“我们必须赢!”乔伊盯着那个军官——他正从军服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本破旧的黑皮小册子。
是一本……像是《战地口训》之类的东西。
只见那军官咬紧牙,撕下一角布料止血,翻开那本册子,朝着天井方向,居然开始大声念诵起来。
“……为皇献身……精魂不灭……!”
那声音一开始很低,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但很快节奏变了,变得嘶哑又坚定,像是一种仪式。
乔伊猛地睁大眼,低声骂了一句:“不好——他在灌输‘意念共振’。”
“意念……什么?”刘小利勉强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