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
父亲只说:“有些声音,你不该听。”
今天,他听见了。
不是梦,也不是错觉。
是现实,像被什么远程入侵,突然响起。
他意识到,这不是巧合。
这像是一道信号,跨越了好几年、几个世界,终于撞进他们这个平静的年纪。
乔伊走在中间。
背挺得不高不低,双手垂在身侧,像刚做完一场谁也不会宣布成绩的考试。
没人知道,她刚才其实一秒钟电影都没看进去。
她一直在算。
信号是第几秒插入?吊坠共振的节奏是否一致?音轨格式有没有和过去的记录重合?
她用她在o年实验室学到的方式,在脑中跑了一遍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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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年·乔伊访谈·电影,看的是人】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写那一段——四个人一起去看电影?”
乔伊没马上回答,只是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窗外。
那天桐山的晚风带着雨后的潮气,阳光被云层晕开,洒在她侧脸上,让人分不清她是在微笑,还是在叹气。
过了几秒,她才轻声说:
“因为o年,已经没有电影院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像突然按住了一段过去。
“现在的人,看电影都是用全息投影——选场景、设情节、定节奏……你可以自己生成想看的故事。”
“演员是ai渲染的,镜头是程序预设的,配乐是实时拟合的情绪反馈。整个过程就像你在‘点一份感受’。”
“导演、大制作、明星……那些早就被替换掉了。”
我沉默了一下,问她:“那不挺方便的吗?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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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轻轻摇了摇头:“方便是方便。”
“但你看的是自己,不是世界。”
“你看的是你愿意见的,不是别人想讲的。”
我忽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oo年那年,”她忽然补了一句,“我和陈树碰到了刘小利。”
“我们仨逛遍了整个桐山,翻地图,查旧址……想找一家还在营业的电影院。”
我问:“找到了吗?”
“没有。”她苦笑了一下,“连影院牌匾都拆得干干净净。原址上盖了个快感引导中心。”
“快感引导中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把所有感官娱乐融合进去的一体空间。你进去之后,选内容,它会自动分析你当前的情绪状态,自动生成沉浸体验。”她顿了顿,“你甚至不需要知道你在看什么,只需要‘感觉一下’。”
我忽然有点冷。
“那……你写他们去影院,是怀旧吗?”
乔伊看着我,眼神认真得像从过去一路走来的风。
“不只是怀旧。”
“你以为大家去影院,是为了看电影?”
“如果真是,那就没活明白。”
她说这话时,眼神带着一点像是在提醒,又像在复盘。
“电影院,从来不是只传播放映内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