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监测。”他低声说。
翻开监听记录本,一页页划过,终于停在“乔伊”那一栏。
他把名字圈起来,笔尖却在后面停了很久。
最终,他只写下一个——
问号。
他翻到前几页,重新对照波动记录:
图书馆,她刚到,频率异常;
广播站,她坐下,波段跳高;
来顺饭店,她的吊坠亮了,接收器过载;
教学楼东南角,她一走过,监听器短暂失灵。
他盯着数据,喃喃一句:
“不是巧合。”
但他又忍不住问自己——
她是乔伊啊。
他喜欢了整整两周的乔伊。
那个坐在窗边咬甘草杏,咬到酸还坚持说“有感觉”的女孩;
那个课间故作镇定,其实偷偷往草稿纸上画猫耳朵逗他笑的女孩;
那个午睡趴在桌上被口水印红了脸,还不好意思跟人解释的女孩。
怎么会跟“”、跟矿难、跟陈正这些事情有关?
他盯着那串信号线条,却动不了笔。
数据不会说谎。
只要她一靠近,监听器就像醒了。
他闭上眼,脑中却浮出她在广播站低声安慰他时那句:
“你是不是也讨厌解释不清的东西?”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频率叠加时的混响。
混乱,却又——美得惊心。
他猛地睁眼,注视着那页监听数据,密密麻麻的波形图像波纹般晃动,可他的笔迟迟没落下。
她是乔伊。
但她,也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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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一把钥匙。
“我不信命,但我信电波。”他低声说。
而她——她就像一道持续广播的信号。
安静,却清晰地在告诉他:
“我在。”
“我,就是信号。”
那枚她始终戴着的吊坠,他早就注意到了。她从不摘,连午休都贴在锁骨上。
它到底是什么?感应器?天线?还是……她本人就是一个收体?
陈树闭上眼,额角隐隐跳痛。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从心底冒出来:
她的存在,也许就是为了“唤醒”。
他颤了一下,回忆突然冲了上来。
她在广播站门口替他说话时微微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