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投球,一个瘦高的男孩站在篮下,挡住她,然后笑着把球扔回给她。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重复率很高的篮球梦。
可此刻,看着马星遥专注的侧脸,乔伊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几乎无法描述的共鸣感。
像是某种跨越时间的默契。
而那颗在她脖子上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的吊坠,也在灯光下再次泛起一圈淡淡的蓝光。
仿佛,记忆真的有光。
那光藏在他们脑海最深处某个不肯退场的片段里,悄悄照亮这个夜晚,和这场突如其来的篮球对局。
乔伊低头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但她知道——她刚刚打的那几步,是在回应。
回应一个,她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过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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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年·许欣的回忆】
起笔写这本书时候,我主要采访的是乔伊或者也叫许欣。这个片段是她回忆的比较清晰的,我觉得没啥特点啊,就是些“似曾相识”的桥段,她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如我不会专门提起这个。”
那天的访谈室很静,落地窗外,银杏叶一片一片落在光影里。乔伊——或者说,许欣,已经是某世界顶尖大学的量子研究员,Ω装置的主要持有者,被称为“最接近宇宙边界的人类之一”。
她头简单束起,眼神专注却温柔。我问她:“你还记得oo年你第一次见马星遥的感觉吗?”
她笑了,不快不慢地说:“记得。”
“很奇怪的一种熟悉感。”她说,“像梦里走过一千次的街口,突然有一天真的出现在眼前。你明明不该认识他,但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在想什么,甚至能预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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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看着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栏杆上,又说:“其实马星遥……很可能就是我被‘抛回’那段时空的原因之一。”
“你是说,他和Ω装置的运转有关?”我问。
“也许吧。”她声音很轻,“Ω系统不会做无意义的抉择。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穿越’,它是某种‘必要路径’的选择器。而马星遥,就是我轨迹中,那条最‘必要’的线。”
我愣住了:“可你和陈树才是最早熟起来的那对啊。”
许欣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像当年乔伊课堂上偷偷画圆圈时的样子。
“对啊,陈树是那种‘你一到,就会跟你熟起来’的人。像我们那年用的p,一插上耳机就能放歌。”
“那马星遥呢?”我问。
她的手在桌边敲了一下,像是思索。
“他像……一块沉在水底的铁。”她说,“平时看不见,摸不着,水面风平浪静。但你一旦走近,就会现水流都在围着他走。他不说话、不解释、不争抢,却总在你不自觉的时候,把你拉入某种轨道。”
我小声问她:“你是喜欢过他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笑着说:
“纠缠,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
“那是……什么?”
“是那种,你从未说出口,但已经默默参与彼此生命进程的关系。”她轻声,“是你们不需要言语,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同步,是你不经意抬头,就知道他会在的存在感。”
“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我小心问。
许欣没回答,只是淡淡说:“他比任何人都懂我,但从来不抢我一句台词。”
我听完,心里咯噔一声。
“那陈树呢?”
她笑了,眼神柔软:“他……是我人生里的那盏灯。我走到哪儿,他就亮在哪儿。他永远吵吵闹闹地陪着我,愿意为我出头、唱歌、跳球、翻墙,也从来不问我‘你是不是属于我’,他只说——‘你在,我就来。’”
“那你选了谁?”
许欣这次沉默很久,然后轻轻说:
“我们那个年代,有些感情,不是选出来的,是被命运安排的。”
“你别看我现在研究什么宇宙啊、量子啊、Ω啊,其实回头看那年——高二那一年才是最不讲逻辑的一年。”
她顿了顿。
“所以你问我马星遥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是恋人,不是对手,也不是知己。”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忽然穿透了二十多年时光:
“是命运里的另一条我。”
我没再问了。
因为我知道,那个叫乔伊的女孩,那年夏天,早就把最深的告白藏进了一个回头时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