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Ω启动时撬开的,到底是哪一层现实。
也没人知道,那晚,时间是不是短暂地“裂”了一下。
他们只知道——
那一夜,有人没死,但彻底消失了。
不是失踪,是被时间带走了。
而那个真相,就埋在那口被封死的井里。
埋在Ω装置留下的编号里。
埋在每一个回不来的背影后面。
那些没有写进新闻稿的事,就这样成了一场无人问津的沉默。
【三号井之后·沉默的回响】
那天的雪压得很低,像老天爷想用整座山把真相埋住。
陈树就站在他妈妈身后。
旧棉袄被雪打湿了,耳朵冻得通红。他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着前面——他才十四岁,根本不明白“系统失控”是啥,听不懂“Ω计划”这种词,连“失踪”到底意味着什么,他都还没弄清楚。
但他记住了那一幕。
记住了母亲站在风雪里哭喊的样子,记住了王江海一言不、眉头拧得死紧的脸,记住了那一刻,所有的记者、摄像头、话筒,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雪,仿佛也不敢再落下。
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王江海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陈正……我们……还在联系。”
说完这句话时,他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像是在强撑。
马翔站在一旁,也没说话。这个曾经总能顶得住场的副总工,此刻却像个空了壳的人,脸色白,眼神涣散,像魂还没从井底回来。
他一直没抬头,像是不敢看那口井。
记者察觉到了什么,话筒迅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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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副总工马翔吗?”
“井下是不是早就出过异常?”
“事故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了?”
马翔没回应,只是缓缓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口被封死的矿井。
他的瞳孔轻轻一缩。
镜头拍不到的角度里,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晚的一切:
井下的空气像被冻住,Ω装置出尖锐的蜂鸣,一道蓝色光柱从地底升起,像井口睁开了一只眼。陈正就站在那光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像是听见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下一秒,他人就没了。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像是被世界“擦掉”了。
马翔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或者,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大门。
但他知道,有些事,从那一刻开始,已经没法用语言解释。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借口都更刺人。
【量子幽灵·少年马星遥】
年月日,对马星遥来说,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电视里还在放《春光灿烂猪八戒》,厨房里飘着红烧茄子的味道,他窝在沙上剥瓜子,看着天花板呆。
他还不知道,有些夜晚,会改写一生。
那天晚上,三号井出事。
可家里没有人说话。父亲只是回来得很晚,脸色很差,坐在餐桌边,一句话也不讲。
第二天开始,父亲像变了个人。
他变得沉默,不吃饭,不睡觉,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对着关掉的电视看上好几个小时。那眼神,像是在盯着另一个世界。
马星遥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深夜起夜时,看到父亲正把家里的电器一个一个拆开——
收音机、录像机、小灵通,甚至还有他刚过生日才送的复读机。
他不懂,问了句:“爸,你干嘛?”
父亲手都没停,只低低说了一句:
“有些声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