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好歹也是一个司仓官,且管些郡守杂事,能混得这样,真是切切实实的死心眼,一点油水都不捞的。
“不过谢姐姐你来了就好,谢姐姐你不缺钱,王上不会苛待你的!”
谢惊秋看着她的笑容,天真无邪和当年那般,也就轻轻勾了勾唇角,反而是江言心思细腻,突然反应过来。
“南大人说去酒楼和同僚一聚,贺城中水灾平定之喜,还说,那个新任的司州大人也会去,道那个大人敢将姜少主下狱,是个绝顶的好官……那个司州……这些日子我听说过,好像也姓谢……”
阿土也凑过来,神神秘秘道:“阿言说的,不会是谢姐姐吧?谢姐姐你就是那个司州大人?司青天?”
司青天?
“我是司州不错。”谢惊秋僵了僵神情,继而无奈道:“今日,是南枫说了农户之事,我是要来解决的,没想到,还有这个称呼,倒也……”
倒也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怎麽回事?
江言看着她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看这样子,是司州大人不错了,司青天,司大人,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这下好了,南府的农户,整个城中受灾的百姓,也有指望了。”
阿土讶异又惊喜,简直是蹦蹦跳跳起来。
她用头撞了撞江言的肩膀,笑嘻嘻道:“阿言说的对!谢姐姐!你可真厉害!”
谢惊秋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心头的异样突然冒出来,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莫名黏糊的感觉,就像是……
“你们…嗯?”惊秋挑眉,两个食指擡起,指腹放在胸前轻轻对了对。
这是清原郡的手势,本是闹洞房时,伴着打趣妻夫的童谣。
意思是,结发为妻,两不相离。
她的眼中泛出一丝怀疑,一丝好奇:“你们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江言一愣,阿土红了脸。
後者在谢惊秋玩味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能…能有什麽嘛…”
江言看着身侧的人神情羞怯,忽而一笑,平静道:“惊秋,我们已互通心意。”
谢惊秋一愣,旋即轻笑。
“怎麽,谢姐姐,你…你不同意麽?”阿土紧张地看了江言一眼,突然过去拉着谢惊秋的袖子,咬着牙犹豫很久,终是道:“那…那我不和她好了,我陪着你回永安,在王宫待一辈子。”
江言:“……?”
谢惊秋:“……”
谢惊秋忙道:“不不不,阿土,我没什麽不同意,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无权置喙,你和江姐姐都是我的挚友,早已胜似亲人,你们能在一起,我心里,自是万分欢喜了。”
阿土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有些难过:“可是谢姐姐,你是司州,司州只是巡查各州,我知道的,你还是要回永安的,对不对?那你倒时候,难道要自己住在宫里麽?我很想你,不想和你分开。”
江言和谢惊秋对视一眼,後者使劲使眼色,前者恍然大悟地哄道:“我今年八月,便去永安参加武举,倒时候,我们一家住在永安,年年吃我娘的烙饼,如何?”
阿土破涕为笑:“好!”
江言说到这里,忽然对惊秋问:“不过阿土说的对,司州一般一年为任,惊秋,你何时回永安?”
谢惊秋垂眸,指腹无意识拈着茶杯边缘:“我不知道,不知道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