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谢惊秋伸手,接过这只不怕人的小鹦鹉。
“谢姐姐,是我!”
门外有声音,熟悉地让人感到惊喜。
谢惊秋连忙走过去,打开门的瞬间,孟玉提着一只典雅古朴的鸟笼,就这麽出现在她眼前。
“阿玉?你怎麽来了?”谢惊秋把人引进来,两人坐在内室窗前,旁边插在玉瓶的花枝还正开的艳。
孟玉把鸟笼放在一旁,杏眸完成月牙状,盈盈笑意里,映出一席雪色长袍的谢惊秋:“谢姐姐,我是来找你的,王上说这只鸟放在她殿里太吵了,还喜欢捉弄下人,着实可恶,让我带到你这里来。”
谢惊秋看着爪子乖乖攀在她手指上的小鸟,轻哼一声:“有些人不会养就是不会养,说什麽小鸟的坏话,真是没胸襟。”
孟玉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谢姐姐,你是不是又和王上吵架了?”
谢惊秋不可置否,总归是她的烦心事,也不应说出来,扰了她们两人相见之乐。
于是摇摇头:“不说她了,阿玉,你在宫里也是无聊,何不搬到我这里来?”
孟玉眼眸一亮。
这几天她也想过,要不要搬到谢姐姐这边来,做些杂事也好。毕竟在宫里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做个管事,一言一行还要大受拘束,虽说因楚莫庇护,下人不敢明面上得罪她,但楚莫随楚阡去了慕城许久,都没消息传来,她就像是被人遗忘在了王宫,有些人见她脾气好,在暗地里也免不了怠慢。
“这。。。这会不会打扰你?”
如今谢姐姐已经有了官职,公务繁忙,她来时都看到许多来拜访的官员下属,她一个宫中的小小管事,在这里又有什麽用?孟玉低下头,心尖莫名涩然。
“没什麽可打扰的。”谢惊秋笑道:“除了公务,这里都是些练武的粗人,正愁没人陪我,如果你来了,我也是有个伴。”
“谢家就没有来找姐姐?”
“她们啊,恐怕如今正在苦苦思量我为何又得了楚离青眼,担心我和她之间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谋划,莫说派人来,料想就连一声慰问也不敢送了。”
孟玉见谢惊秋没什麽难过的神情,便也轻轻点了点头。
“要不要留下?”谢惊秋歪歪头,思索道:“这里少了个医师,你要是留下来,我教你药理,如何?”
孟玉瞬间擡眸,语气有些颤:“当真?!”
“当真。”谢惊秋笑着道:“这营里,玄羽卫比斗乃是常事,有人受伤,便需要大夫。”
“好!好,姐姐。。。。。。”孟玉狠狠点头,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既然答应了,谢惊秋便唤了一个随从过来,领着孟玉下去安排房间。
孟玉兴致盎然地离开了。
谢惊秋看了看笼子,又点了点小鸟的脑袋,“以後叫你小离,好不好?”
小鸟不满地抖了抖羽毛。
“就叫小离。”谢惊秋一锤定音。
在房间里批了两个小时的卫令,谢惊秋直起腰,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额角。
外面突然传来了吵嚷声。
这一天天的———
“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讲一遍!??”
练武台前,柳副统领营帐後。
江无双气势汹汹地拿着剑,剑尖指着前面一个面目精明身佩华玉,把“有钱人”写在脸上的人,恶狠狠威胁道:“你说不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人眼尾一挑,吓得连连後退:“小丫头好生不知礼数!敢冲我拔剑?”
“你刚刚说老师的坏话,我和孟姐姐都听到了!”江无双看她嚣张又胆小如鼠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是不知礼!不知羞!”
两个人对峙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人被吸引了过去。柳习文老神在在地倚着大树,抱胸站在那里。
姜家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说了什麽,眼神闪烁,左右而言它:“你拿剑冲着我,是想打架吗?”
刚学了半天武的无双把剑利落一横:“打就打,谁怕谁?”
还谁怕谁?这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好吗?
看热闹的柳习文嘴角一僵,真不知道这臭丫头哪来的自信,莽撞的劲儿和她老师完全不像,倒是沾了几分清狂。
这下可不能不管了。
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打坏了谢惊秋的宝贝疙瘩,她柳习文也收拾收拾包袱,麻溜地滚出玄羽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