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太过心急,就不能再给本王些时间?”
楚莫看着房中簌簌燃烧的烛火。
“楚莫。”
楚阡哼了一声,低下头:“别以为就你可怜,快滚出来,要是误了时辰,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孟玉跑过去拉开门,看着面前一身冷雨,寒甲泛光的高挑女子,忍不住道:“二殿下?”
楚阡的面容映着身後的大雨,简直像是夜里的鬼。
她知道面前的人和谢惊秋交情不浅,僵硬地点了点头。
楚莫走过来,把不知所措的人拉到身後,对着脸色不好的楚阡平静应道:“走吧。”
。
清寒的冷气顺着帘角侵入船舱,侧躺在软榻上的人柳眉紧蹙,下意识往被褥里缩了缩手。
“大人。”
车妇虽站在竹帘後,却也不敢擡眸细瞧,只是敲了敲一旁的木柱。
谢惊秋惊醒,眼里的倦意仍存,她面色微红,嘴唇干燥的厉害。
她起身,先是坐在榻上缓了缓,待到浑身的不适感淡了些後,这才拖沓着鞋换好衣袍。
“大人可起身了?”
车妇听到里面一声低低的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提着灯走进去,视线避开床榻边坐着的人,帮着把两旁的船帘卷好,光骤然投射进来,整个船舱显得明净安逸。
谢惊秋哑声道:“我见船在行驶,我们这是要回城?”
车妇站在一旁,恭敬道:“回大人,这船还有半个时辰就要驶回城中了。”
“嗯。”谢惊秋擡眸,眼尾处的薄薄红晕带着些事後的慵懒倦意,悄然瞧见的车妇忙垂下眼。
“大人,王上留话,届时下船,会有人接引您入城。”
“好。”谢惊秋不疑有她,她已经猜到了些什麽,也不再惴惴不安,令人拿来些点心吃下,便想出船舱晒晒太阳清醒一下。
高云晴日,远处的山峰上一丝水汽也无。
她弯腰踏出船舱,就见到船头划船的,竟是一个半大的孩童,虽说脸稚嫩,但是两臂肌肉线条明显,皮肤小麦色泽,反差无比。
车妇看出她的讶异,笑着道:“大人莫惊,这是下人的女儿。”
“她自小天生神力,十三岁便可拿起重刀,平日闲来无事便会帮我行船。”
谢惊秋笑:“原来如此,小女天资实在惊人,此等神力,想来并不会默默无闻。”
车妇听她言语温柔,毫无贵人们的骄矜傲色,也生了些亲近,语气不乏欢欣。
“不瞒大人,几日後的武举结束,等到那些大人物榜上夺名,从入仕和玄羽卫中择选一二後,若玄羽卫还有剩下的名额,她也有些机会。”
比起玄羽卫身处诡谲波涛,行走刀锋的危险,更多的人想通过武举,成为将领。
因此,每次武举後,玄羽卫通常还会剩下些名额来,这时候,有意者便可以将自己的名姓誊写于竹简之上,击鼓呈上玄羽卫大营,一起争夺剩馀名额。
谢惊秋走过去摸了摸女孩的头,孩子转身,眸色清澈:“大人?”
车妇忙过来接着活。
“玄羽卫出生入死,所做之事无所不忌,依我看,不如武举入仕,战场上大放光彩。”
“大人真的这般想?”女孩道:“阿母阿母,你看嘛,大人都觉得还是当将军好!”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