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气的又加了五鞭。
“疼不疼?”
行刑的人知晓打的是王上姊妹,也不敢真的下重手。
昏暗的大帐中,楚阡对上楚离清冷的视线,忍不住嘶着气坐起来。
她垂首问道:“王姐,你会不会很生气?”
“生气什麽?”
“我喜欢谢惊秋。”
“不生气。”楚离道:“但许多东西是争不来的。”
“什麽东西?”
“譬如人心。”
楚阡断然摇头:“她这个人不喜束缚,不适合你,王姐。”
“是麽。”楚离垂眸,面若冷玉无瑕,眼底明透:“那便拭目以待了。”
。
永安。
“你把我抓回来做什麽!”孟玉被人压着来到沐泽殿内,看着坐在上首的女人,眼中酸涩:“楚莫,你混蛋!明明说放了我,这才过了几年,就食言了麽?”
“阿玉,你小声些。”
身穿明装的女人摆摆手,让下人全部离开殿内,随後起身走向孟玉,孟玉的脸上还带着青楼中人的脂粉气,即使青楼已尽归她所有,竟也有条不紊地变成了卖艺不卖身的饮茶吃酒之所。
为了揽客,孟玉经常主动去楼下招呼,生意越做越好,还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少年人。
楚莫嫌弃地捏住她的下颚,左右打量:“艳俗碍眼。”
“既然碍眼,王女还是放开小人吧。”孟玉蹙眉,被她捏的很痛,也只能心中愤懑,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她垂下眼皮遮住晦暗的神情,只露出可怜的泪光涟漪。
楚莫面无表情,眉间却露出一丝疑惑。
“阿玉,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情分?”
“情分?”孟玉冷笑,挥开她的禁锢,喉中发紧:“你也配说这个?三年前,是你让人伤谢姨母的吧?”
“是,也不是。”楚莫说得毫不犹豫。
“你这是何意?”
楚莫挑眉:“这是她们谢氏的陈事,我只是暗中提供推动了一点罢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孟玉难以置信:“谢姐姐对你我有恩。”
“当年来永安一路,你我受了多少磋磨,要不是她护着我们,我们早已没有命在?”
“物是人非,她挡了我的路。”楚莫原本带着稚气的面庞而今已全然不见,只剩下冷寒的光泽在眼中闪烁,孟玉觉得陌生之馀,还有些伤感。
她声音嘶哑:“阿宁,回头是岸,你不是当今王上的对手,难道非要头破血流身首异处才能悔悟麽?”
“我早就不能回头了。”
“也不想回头。”
楚莫突然干笑出声,她几乎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孟玉:“我想站在高处,想摆脱朝中人的操纵,不至于做个傀儡,难道也有错吗?”
我还想让你原谅我,理解我,和我站在一起。
这有什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