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便服的女人神态威严端庄,鬓发灰白,看着对面紧闭的门扉,跪地而拜。
“明桂来此,有事求女安居士,请居士出门一见——”
衣衫褴褛的女人听到屋外的声响,气的一敲拐杖走了出去。
“你们把我掠到这里来,竟然还有脸说有事相求!!?”
明桂的脸迎着身後的霞光,有些老态,她起身,作揖道:“居士,您一身蛊术高绝,正值国难,吾等也是无奈之举啊。。。。。。”
妇人讽刺一笑:“国难?是你们黎国的难吧?先王资质平庸,老了更是昏头,把好好一个国搞成如今这个凋敝模样,朝堂不稳,官员各怀鬼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都做不了的事情,我一个垂垂老矣的道士能做什麽?”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你是那个人派来的吧?”
“你告诉她,老妇可不信什麽病重的谬言,都是些唬人的把戏,要想让我出手,得她自己来。”
。
永安,秋雨来得及。
地上溅起无数水泡,淅淅沥沥打湿了行人衣袍。
宫中早已死寂一片,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让人心中沉闷,阴云覆面。
“阿姐,吃点药吧。”
房内,楚莫穿着一身色彩鲜明的长袍,原本柔和的眉眼也带出些骇人的冷意和贵气,她含笑把一碗熬好的药汤递给床上的人。
屋内的奴仆早已被安排到外面,没有允许不可进门一步。
“阿妹好手段。”楚离动作温柔地接过汤药,玉勺在碗底舀了舀。
即使落到现在的境地,她依旧带着些从容不迫的气质,楚莫见了,突然站起来。
啪嗒——
药碗被衣袍打翻。
“嘶——”楚莫握住楚离的手细细打量,语气似乎焦急无措:“王姐,可别烫坏了,都怪妹妹不好,不小心。”
虚僞,故意。
楚离抽回手,眼眸浮起一丝淡淡笑意。
“没关系。”她说:“那便不喝了。”
女人此时只穿着雪白里衣,一张冷冽的脸庞如今因为病气少了些攻击性,让楚莫看得极为满意。
她明明年龄不大,眼底的恶意却如同实质:“阿姐,你後悔吗?”
你後悔夺走母亲的喜爱,後悔年少时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後悔。”
楚离突然下床,这些日子,她唯一能够活动的地方就是这个房间,眼前的人对外说她养伤,实则软禁。
好一出姐妹情深。
她点上烛火,明锐的眼眸亮起来,回头看楚莫,眼底的笑意不打达眼底,透着冰霜般的寒。
“後悔没有在当时,赶尽杀绝。”
楚莫笑出声。
“阶下之囚。”她说:“悔也晚矣。”
“像你这样的人,为了权力地位不择手段,身处高位久了,没有料到身边的人会背叛你吧?”
楚莫诡异一笑,突然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歪头道:“你说对吗?杜典事?”
杜凝身子一颤,不敢擡头看对面的两个人,诺诺道:“是。。。。。。”
“话说,之前本殿下还找过谢惊秋,若她答应了,可能阿姐你的死期还能再近一步。”
楚莫可惜地想,她叹了一口气:“可惜,谢姐姐那样霁月风光纯良可欺的人,竟然选择了你。”
她走到楚离身前,看着眼前人清冷平静的眼,眸底染上些许戾气。
“阿姐,谢惊秋知道你是个杀父杀妹的疯子麽?”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麽麽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