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谢惊秋红着眼,当务之急,只能先止血。
她把人扶到一旁的山洞内,里面阴冷,却也避雨。
不知道射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全。
洞内,看到那箭矢尾部的金色痕迹时,谢惊秋突然愣住了,血几乎都在往上涌,她浑身冰冷。
这箭上的图案,怎麽。。。。。。
。
屋内,几个身着冷甲的高大女人站在一旁,李清也在,看着眼前不分青红皂白冒雨闯进来门的人,楚离挑眉,旋即低下眸子,冷声道:“谢惊秋,你做什麽?”
衣衫湿透,就连发丝也贴在脸颊,袖口那里的布料缺了一个大口子。
谢惊秋掌心紧紧握着一个血迹斑驳的箭矢。
楚离听见她的声音很哑。
“这箭,是不是你的?”
“秋儿,不得无礼。”李清走过来,见人狼狈成这样,连忙脱下外袍给她盖上,“发生了何事?怎麽把自己弄成这样?”
“老师,我阿母在医馆,她被箭射中左肩,现在发着热昏迷不醒。”
“什麽!”李清惊呼一声,馀光这才看到她手心握着的箭矢,上面混杂着血水滴在地上,溅起血花。
“李清,你去,带着龚清澜一起,把太医院的东西都带去。”
楚离淡声吩咐。
“是!王上,恕臣无礼,先行告退,秋儿莫担心,太医院的人尤会医治箭伤,修兰不会有事的。”
。。。。。。
屋内恢复寂静。
“你们也下去。”楚离擡眸看着漠然盯着自己的谢惊秋,擡手将玄羽卫的人打发走。
“谢惊秋,你怀疑孤伤了你母亲?”
谢惊秋不说话。
那箭上的痕迹她曾经见过,而且记忆犹新。
这天底下,没有人敢在箭矢尾端刻上金灿灿的凤纹。
除了一个人。
她掀起眼皮,徒然松手,冰冷的箭矢跌在地上,发出铁器碰撞的冷声。
谢惊秋听见自己毫无情绪地开口去问:“是你麽?”
“不是。”楚离笑出声,大步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颚:“我说不是,谢惊秋。”
“不是孤。”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惊秋的腿都站的酸麻,她似乎毫无所觉。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道恭敬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王上,谢娘子的伤已经得到救治,李大人说,只要修养几个月,便无大碍。”
楚离坐在软毡长椅上,擡眼望向一脸苍白的谢惊秋,面无表情道:“下去吧,告诉龚清澜,好好看着人,不得出任何差错。”
“是——”
谢惊秋听着耳边的话,紧绷的力道这才松懈,仿佛魂魄一瞬间从身体被抽走般。
“听见了,你阿母没事。”
“她把你买了,你还这麽担心她?”楚离摇摇头,似乎觉得不赞同,她拿起桌上那寒光凛冽的箭矢,垂下眸子:“这事到底怎麽回事,你从头到尾细细说来,莫要隐瞒。”
谢惊秋坐在她面前,闻言瞬间擡起头。
“这般看孤做什麽?还是不信?”
楚离笑着望向她,眼眸一弯,一股冷意摄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的眸子光泽涌动,华彩流连,却又让人一眼望去,如临深渊暗湖。
“杀一个半百老人,你觉得需要孤亲自动手?”
“况且…她还算孤半个君母。”
楚离看着变了神色的女人,微微扯起一抹笑,“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