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光线暗的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梧桐树冠左右摇摆,数不清的树叶极速拍打着,簌簌狂响。
鸟儿发出尖锐啼鸣,扑棱着翅膀冲进狂风中。
傅成昀嘴角绷的极紧,眸中闪着刀锋似的寒光。眼神凌迟着面前的魔鬼。
他想把把桌子掀翻,举起石凳朝老家夥的头上狠狠的砸,一下接着一下,直砸到脑浆迸溅,血肉模糊,像是牛肉丸成型前的鲜红肉酱……
告诉他什麽叫恶有恶报!
双手握在桌子边,理智濒临失控的最後一秒。
“我们答应!”
宁澈抢着回答。
声音颤抖到四次咬到舌尖,血腥味蔓延。
他太慌乱了,以至于把傅沉的拐棍丢出门外,忘了傅沉还坐在门内。
一擡眼,惊慌的护在傅成昀身前,喊保镖轰他出去。
在傅沉被甩到门外後,他又不放心的扑到门边,抓着铁栏杆隔着门吼。
“一个礼拜,最多一个礼拜。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狂风呼啸,长发迎风而展。
铁栏後,傅成昀看不到的地方,宁澈的脸终于阴狠暴戾,眸色猩红,含着嗜血的暴虐。
在傅沉离开後,他又坐回傅成昀身边,无声伴着他。
风雨来势汹汹,排山倒海。
雨点砸在身上疼痛霎时渗进骨髓。
他们静坐着,承受了整场风暴。
雨止丶树静。
深蓝色天幕中闪烁着暗淡星光。
傅成昀动了动手指,小指勾上了宁澈的尾指尖儿。
“让你受委屈了。”
声线飘忽。
宁澈才敢侧过身,整个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不要怕,会有办法的。”
傅成昀买断股份後,就是个空壳子。纵使公司一直在交易,他的私人账户也一直在进账。
但短短一个月後,让他拿出十亿也是天方夜谭。
可以去借!
这是傅成昀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但马上被另一个声音否定掉了。
他辜负妈妈,杀亲儿子,又刨骨灰!
傅成昀!你不能向这样的渣滓屈服!
手机甩到书房门上,咚!的一声,摔的粉碎!
傅成昀笑起来。
太好了!手机坏了!就没办法打电话借钱了!
傅沉就如不了愿!
我妈妈就挫骨扬灰!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