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成昀不说,他也懒得问。他一门心思就琢磨怎麽才能重振邪门歪道小公司。
夏末傍晚已经沾染上初秋的品格。晚风清凉,裹挟着阵阵花香,好不惬意。
所有人心情畅快,也就多了些闲情雅致。
晚饭後,宁澈推着傅成昀,带着孩子们去小花园乘凉。
佳儿牵着暖暖一头扎进了玫瑰丛。
小胖团举着网兜,追着蝴蝶扑。吭哧吭哧的,蝴蝶一个没扑着,自己累的满头大汗。
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地上,眼看就要哭。
暖暖擡手,从袖口里掷出短刀。
刀刃扎在梧桐树干上,刀尖下是蝴蝶的翅膀。
死蝴蝶递到佳儿面前,
——他撇撇嘴,终于哭了。
宁澈在石凳上看电视剧似的,跟着乐呵。手心被人捏了把,他转过头一打眼,瞧见个人。
“呵!狗急跳墙了!”
夫夫俩转瞬换了副面孔。目色深沉地望着门口那个老态龙钟的身形。
傅成昀握着宁澈的手,瞬间收紧。呼吸放的很缓,盯着傅沉迈出的每一步,眸色是深渊般的黝黑。
他朝保镖擡擡手,示意放人。
合金雕花大门打开,傅沉拄着拐棍走进来。
花园到大门没几步路,他却走了五六分钟。
步履蹒跚,脊背驮着,脸上的皱纹几日不见多了好几道,鬓边全白。
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
青白脸色病怏怏的,宁澈都怀疑他活不长了。
佳儿跑上前扶他,“老爷爷,您怎麽了,病了麽?”
暖暖一把扯过佳儿,揪着他的领子就给拽进屋里。
两小只一个蠢萌一个精明。
宁澈看着孩子们,又觉得哭笑不得。
他历尽丑恶,此时在沉重的愤恨中竟还能分出点心情说笑。
亲昵地挽上傅成昀的手臂,下巴抵在他肩头,含笑道:“要不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得了。”
轻言软语犹在耳畔,潮湿温热的。
寒冰倏然融化,他摸了摸宁澈的头,笑意温润。
“你说好就好。”
傅沉蹒跚到石桌旁,已是满头大汗。不等主人开口就坐了下去。
“儿子。”
他开口说道。
傅成昀拧眉看着他,并不答话。
三十年来,他本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在这个父亲与弟弟合谋杀他未遂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