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来了脾气。
白琰板着脸,口气不佳:“是啊,我就是老糊涂了,搞不清楚曲直,非要找个人怪一怪。”
“咚!”的一声,茶盏重重落在红木茶几上。
宁澈心尖跟着颤了三颤。
完了!
小女孩白接了丶人贩子白监视了丶姿态白放低了……
可惜了我的紫檀木剑!
陈荷朝佣人招手,冷声道:“送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傅成昀和自己两口子,谁说的话都代表两人意见。
白琰母女不会觉得他无辜,反倒会觉得他心机重。
两口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这做戏推卸责任。
但是木已成舟,白琰又在气头上了。多说无益。
宁澈最後深深看了紫檀木剑一眼,蔫头耷拉脑的转过身。
丧尸似的晃悠出了门外。
他觉得他应该再立一条家规了,就是不准傅成昀过于爱我。
一般爱就够用了!
傅成昀似乎意识到了什麽,下意识想找补几句。
朝白琰母女尴尬一笑,“抱歉,姨妈表姐,我可能有点激动了,是我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白琰牵起佳儿上楼,陈荷在後面跟上,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转瞬间,偌大的客厅中就剩下小女孩和傅成昀大眼瞪小眼。
他本来也不喜欢孩子,看她坐在沙发上破破烂烂的一小只,虽心生怜悯,但此时也被追妻的情绪盖过去了。
傅成昀几步追出门外,宁澈已经走到车边。
“宝贝儿!”
“又生气了?”
他拉拽着宁澈的手,把人硬抱进怀里,在他耳边强行道歉。
“你没有错,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他们气消了也就想明白了,没事的。”
耳边乱乱的,宁澈全然没有在听。脑子里全是那柄紫檀木剑。
“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老公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傅成昀捏上宁澈尖尖的下巴,“一看见你这受苦的样,我就跟脑子断了弦似的,什麽也顾不得了。”
“恋爱脑!”宁澈嫌恶的扒拉开他的手,想让他赔剑,刚张口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叔叔,你会送我回福利院麽?”
衬衫下摆被一双青紫小手攥住,小女孩瞪着眼睛看他。
漆黑的瞳仁像块刚破土的黑宝石,澄澈的眸光刺进宁澈眼中。
他忽然恍惚,眼前的人好像平白生出一头长发,凌乱不堪地披在身上。
小手小脸上满是脏污,褐色的泥土中混着暗红色块。
分不清哪些是凝成的血痂哪些是汩汩冒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