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以这样说他!”
李管家:……
说多错多,傅成昀太敏锐了,趁还能骗他一会儿,李管家赶紧起身准备回房。
走到门口,老人家还是放心不下的嘱咐了一句。“你别看他长那个样子,其实他不娇弱,从他接受你的好开始,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了。”
说完,老人回房,傅成昀盯着地板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面前那块大理石地砖上曾经流淌过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厨房也有一块。
傅成昀浑身一震,像有电流划过身体。似乎有什麽东西明朗了起来,但只出现了一个瞬间就稍纵即逝。他没有抓住更没有看清。
他在沙发上枯坐了半宿,直坐到东方既白,天空由漆黑转变为墨蓝。才起身朝後院走去。
二楼的窗帘後,一双眼睛隐匿在暗处,居高临下望着那个缓步移动的背影。
直到那个背影进到射击室,宁澈心里咯噔一下。
待傅成昀离开,宁澈飞似的冲进射击室。
赤脚踩在地面上,粗粝的砖面硌的他脚底嘶嘶啦啦的痛。他愣在原地,满脸的迷茫。
枪没了!
傅成昀带走了!
他没收了我的枪!
“老子跟他拼了!”吼出一句,宁澈像是突然着起的山火,火焰顶在脑门上。擡脚就往外冲。
李管家朝他胳膊上拦了一把。
“拼什麽拼的!不就一把枪麽!又不是你的命!”李管家猜到他们两口子的动向,一早等在射击室门口。
“就是我的命!”宁澈扒拉着老人的手,试图再次冲出去。
可老人家早有准备,手法极为灵活的用一根鞋带把宁澈的胳膊绑在了门把手上。
宁澈看清自己的处境,撇了撇嘴,颓然蹲在地上。
“干什麽呀!您就是偏心眼!”
声音低沉,哭腔在宁静的清晨分外明显。
他擡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吵个架就哭,没出息!”
李管家:……
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想哭就哭吧,爷爷陪着你。”老人家抚摸着宁澈脑袋瓜儿,像是安慰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宁澈把头埋进膝盖里,“我才没哭。”说完还控制不住的抽噎了一声。“哭就是软弱,我在魔教十几年我从来不哭!”
李管家从兜里掏出张纸巾递过去。颇为欣慰地说:“是麽?我小澈这麽坚强啊。”
“嗯!”埋在膝盖上的头轻轻点了点。
李管家又意味深长地说:“这麽说来,爷爷得感谢成昀了。”
“感谢那个王八蛋干什麽!”他扬起脸,白嫩的脸蛋上挂着两列晶莹泪痕。
“感谢成昀教会了你泪水要往外面流,不要往肚子里咽。”老人家笑了笑,擡手解开了他胳膊上的鞋带。“有人捂化了你的心,所以你就敢哭了。”
“是麽?谁啊?”
“成昀啊!”
李管家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推着他的背往前走。念叨着:“早上我给林助理打过电话了,国外那个项目谈下来了。今天召开项目啓动会。因为涉及啓动资金比较多,所有挂名的在职人员都会参与。你别去闹事,给成昀下不来台。”
“哦。”宁澈在李管家面前向来乖巧,又琢磨着敢不敢哭的事,一时间有些呆。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到後门处他才反应过来,“什麽叫闹事啊,我也是股东,应该是正常参会。”
他用指节顶着下巴,想了想又说:“而且我占了他爸的股份,以後我就是他爸了!”
李管家:……“你赶紧给我洗澡去!”
“为什麽?”
“去给你儿子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