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昀心头柔软,用下巴蹭着宁澈的发顶。
红色发带在乌黑的马尾处更显靓丽,宝石垂坠在马尾末端,斜斜搭在一侧肩头,衬的宁澈白瓷般的五官更为华贵。
傅成昀想说我永远喜欢你。但他不能说。
这点哄人的把戏,宁澈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说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敷衍。
傅成昀便沉声说:“到我办公室脱了衣服我看看,实在严重咱们就去看病,不严重就涂药。”
“可是……”两只手绞着傅成昀的领带,紧的快把十个手指缠上了。宁澈犹犹豫豫地说:“要是严重到一定会留疤呢?”
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麽。盯着领带下的通红指尖一会儿,终究是咽了下去。
傅成昀听到了下一句。
“那你还喜欢我麽?”
电梯在三十二层停住,傅成昀抱着人大步走进办公室。
林助理贴心地跟在後面关上门,并吩咐三十二层的行政,在老板出来前,谁也不准去敲老板办公室的门。
——
三十二层伫立在飘渺的云层中,巨大的落地窗外只有鸟儿偶尔飞过。
金色晨光洋洋洒洒照在金丝楠木办公桌面上,傅成昀便把宁澈放在生机盎然的阳光里。
宁澈坐在办公桌上,两条腿在办公桌旁晃荡。
傅成昀小心翼翼的一件件剥落他繁冗的西服套装,像拨开一颗刚刚采摘下的莲蓬。
越是深入越是馨香,莲蓬皮尽数落下,便采撷出一颗鲜嫩莹润的莲子。
莲子垂着头,盯着地面上的衣服发呆。
他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一丝不挂,将自己原原本本的完全袒露,等待着傅成昀的审判。
指节在桌面上偷偷蜷起来,好像就可以藏起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傅成昀就去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捋平。
他又偷偷蜷起脚趾。
傅成昀就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抓起他的两只脚揣进怀里。
他也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的面对宁澈的一身伤痕,从手指尖延伸到肩头,从脚趾间上升到大腿根儿。
大片大片的暗红色疤痕如同开在峭壁上的艳丽茱萸,每一朵都绮丽婀娜,每一朵都触目惊心。
自从母亲去世以来,只有这一人为他发狂,为他失神。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亦或是惶惶不安。只觉得心疼到碎裂了,连同宁澈所受的皮肉之苦,一并在心里灼痛着。
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在这样的傻狐狸面前都太过苍白。
傅成昀在脑子里转了好几遍的话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就擡眼看着宁澈,看他垂着眸子,长睫忽闪的样子。
倏而一笑。
手伸进怀里,捧出两只伤痕累累的脚丫,又轻又缓的放在自己身体两侧。
他用身体挪动椅子,又把椅子调到最低,整个人挤进白到发着光的腿间。
身子前倾,低头。
唇舌温柔,仿佛能包容宁澈的一切恐惧。此刻更是毫不犹豫的裹住了一只战战兢兢缩头缩脑的小兽。
沉闷的莲子猛的颤抖,继而是断断续续的难耐浅吟。
傅成昀用双手扶在他的脚背上一下下轻抚着。
他没办法说话了。
也不想说话。
对待这样一个没有一点安全感可言的人,只有绝对的臣服才能让他感到踏实。
没有卖惨丶无需诱惑,更不用勾引。你在这里,我就愿意。
傅成昀身体力行地告诉宁澈: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永远痴恋。